男人狠狠皱起眉头,他睁开凤目,眼底弥漫着一片深沉的杀意。 信息素开始在他体内疯狂抗争,试图摆正主人不该有的态度。 男人黑着脸,抬起大掌。 他要一掌拍死引发这荒唐情绪的东西,但是垂下目光,就看见贴近身侧的“团子”。 这东西不知道何时滚过来的,小小一个,贴着他的臂膀,整个身子仍然蜷着,额头却紧紧贴着他的肩头,无怪乎他觉得这股气息越靠越近。 因着紧挨着,少年额角的碎发蹭过男人的亵衣,手臂传来刺刺痒痒的感觉,就像被小针扎一样。 男人眉头皱得更紧,他阴沉的盯了少年片刻。 若是常人在这种目光压迫下,早已经胆战心惊的跪地求饶,这东西却仿佛没有感觉到一样,仍是睡得没心没肺,又或者不是没有感觉到—— 少年抿了下唇瓣,欲盖弥彰的将头像埋得更深了些,整个人都贴在男人手臂上,只露出白皙的耳廓,不安的哼了两声,仿佛找最到最心安的靠山寻求庇护的小辈。 ——愚蠢。 如此蠢笨的东西,纵是他拍死这东西,也是胜之不武。 男人放下手臂,沉目折身重新躺下。 这东西倒是好养,一个白日,热度也消得差不多了。 跃跃欲试的信息素又重新活跃起来,“它”踮着脚,腻腻歪歪的蹭到坤泽身边,像是云朵一样把自己的坤泽包裹起来,蹭蹭软软的脸蛋,发出满足的喟叹。 白岩在梦中被一只毛茸茸大狗捞住,上上下下舔了一晚,满脸都是湿漉漉的。 他呆呆的抱着狗头,醒来时还是手脚无措的,但是想着那只大狗憨傻亲昵他的模样,又迟疑的捏了捏被角,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只大狗,似乎还……还挺好的。 但是他在侯府自身尚且活不明白,自然不会有机会养的到。 “奴才给世子请安,世子,该喝药了。” 屋内突然响起声音,白岩吓了一跳,睁圆眼睛,随后听出来是谁,连忙从床上咕噜爬起来,跪在床头打开帘子。 “兴才!你这么早就来了!” 他盯着站在屋子中间的青年,语气带着些高兴的说道,不过马上,他就急急忙忙的要下床:“你……你多休息,我自己会喝的。” 兴才道:“世子,奴才已经说过,您不必为奴才操心,照顾世子是奴才的本分,如若这点小事也做不好,那奴才不如提前滚出世子府。” 白岩动作一僵,慢慢放下手,喏喏的点头应道:“好,那我等你来给我。” 兴才望着床上耷拉下来的小少年,表情没变化,往前走了两步,把手中的托盘递到少年眼前。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