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 这东西在他眼前越来越嚣张,现下竟连做出来的害怕都不想伪装了。 白岩站在小榻上,眼巴巴的男人离开。 他在这里谁也不认识,不对,不认识才该是好的,若是叫“地府”中的其他“鬼大人”见到他,兴许还没有男人这般好脾气,就要勾着他索命了。 男人仿佛背后长了眼,头也未回,道:“不许下榻。” 少年小脚僵在原地。 隔着金纱,他瞧见男人已经落座在了书桌旁,单臂撑着下颌,垂目看着掌心中的书册。 男人好像一直都很忙。 白岩呆呆的看了片刻。 不知道为什么,只要离男人远一些,他的后颈就好像又开始泛起酸意。 但是他不能麻烦地府大人…… 少年小声的嘶了一声,他重新躺在小榻上,这次用手揪着眼前的金纱,使力拉了拉,将它拨到边上,恰好能看见男人的身影。 这勉强能充当一些心理作用,白岩用手抵着侧脸,看向更外边,企图瞧见外面的天。 不知道他是何时来的这里,又过去了多长时间。两边的时间点是互通的,他在这里多长时间,回到现实中也过去了多长时候。 ……如果这样的话,他又一整天都没读书了。 少年忽然僵在榻上。 他有些紧张起来,拉着帘子,弱声弱气的朝男人的方向喊: “……大人。” “……大人!” “大人!大人!” 一声声紧促的呼唤,弱气的就像小猫崽子。 起初楚骥以为是幻觉,还是听到隔间内传来咚的一声,他才意识到是这东西发出的声音。 男人额角一痛,他绷起青筋,面色黑沉的抬目朝小榻上看过去:“你在干什么!” 滚在金纱帘子中的少年挣扎了两下,听到男人的声音,他身体一颤,抬起头,顶着男人黑沉的视线心虚的请求:“我不想自己在这里……我可以看书吗?还和之前一样,我不会发出声音的!” 这句保证在此情此景看来显然没有任何信用。 金纱帘整个从根部齐断,落在地上,团团把少年包裹起来,只露出一张白净的脸,黑乎乎的眼睛中似乎还带着茫然。 男人几乎气笑了。 只是一眼望不见,这东西便能弄出各种愚蠢傻事。 “孤是不是说过,你没有选择的权利。” 男人冷漠开口。 少年一呆。 他怔怔的望着男人冷峻的眉眼,慌忙的垂下头。 好像是他忘了界限,也忘了男人是会掐死他的。之前的温存,不过是对方的施舍罢了。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