域而来的天之骄子。 马蹄扬起满地尘土,少年的眉眼在飞灰之中更显侬丽,眼尾微微上勾,纵使迎面而来的疾风吹乱了发髻,他也依旧明艳照人,身上有着少年人独有的意气风发。 看清他的面容,魏平顿时愣在原地。中原人少有这般打扮的,叫他难免看痴了眼。 直到少年郎在马车前勒马,利索地翻身下马,他才倏然回神,惊觉眼前这人只是长了一张极具迷惑性的面容。少年其实比一般人高大,朝他走来时影子压在地上,仿佛一头蛰伏已久的猛兽。 松晏偏头瞧见魏平那一脸震惊的模样,忍不住轻笑一声,转而叫了声少年的名字:“步重。” 步重斜乜他,看起来并不是很情愿与他说话,语气凶神恶煞的:“跟我回去。” 量是“回去”二字唤回魏平的神,他连忙挡在松晏身前,瞪着步重道:“小晏今日是随我回京的,你这小子,若有事要找小晏,也过几日再来!” 步重并不理会他,只朝着松晏抬抬下巴,示意他自己选。 松晏顶着他的目光慢条斯理地理理袖袍,抹平衣上褶皱:“我……” 可他尚未来得及将话说完,魏平见自己被一毛头小子无视,便顿然先怒道:“你听不懂人话吗?我刚才和你说了小晏是要与我回京的,你、啊——” 话说一半,一条长鞭忽的径直朝着面门打来。 魏平登时被吓得尖叫连连,连滚带爬躲到松晏身后。 步重失去耐心,提着鞭子随意地一甩,语气愤愤:“关你屁事!你个糟老头子,竟敢瞒着小爷把松晏带到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今天小爷我不扒了你的皮,我就不姓步!” 魏平眼睁睁瞅着那条指头粗细的长鞭如蛇一般绕过松晏,继而从自己面前甩过,当即受惊摔了个四仰八叉,末了也不敢爬起身子,匍匐在地上全然没了先前的嚣张:“少侠、少侠饶命!小的、小的也只是奉命行事!不是有意要为难小、噢不不不,为难李、李公子!” 步重“呸”声,他最看不惯这种欺软怕硬的家伙,是以扬着鞭子就要往魏平身上打去,却被松晏及时喝止:“财宝。” “喂,松晏,”步重心不甘情不愿地收起鞭子,双手抱在胸前,佯怒道,“说了多少遍了小爷有名字!” 松晏眼角微弯,步重是金翅大鹏鸟,虽然毛还没长齐,但一羽值千金,本来就是“财宝”。 他弯腰将魏平扶起,转头问:“你怎么跟来了?” “我若是不来,我看你当真要丢下小爷跟他走!”步重瞪着魏平,“他们当初将你送到骆山,摆明了就是嫌你是灾星,要和你断绝关系。怎么,人家只是传个口信来你就巴巴地凑上去啊?” “不不不,少侠误会了,”魏平偷瞄步重,又瞧瞧身旁揣着手的松晏,讨饶似的,“大、大人当年送走公子也是逼不得已的事,不是要和公子断绝关系。” “我呸!”步重大步上前,鞭柄用力抵在魏平胸口,“你们家将军不就是觉得松晏晦气,不想养么?现如今受了伤,要松晏的血作药引,这才来请他回去,你们怎么还有脸口口声声说当年是逼不得已?我看你们简直猪狗不如!” 刻意藏着掖着的事情被不留情面的揭穿,魏平顿时惶恐不安,觉得那鞭子杵在胸膛就像是一柄利剑,随时会刺穿身体。 他不敢多说,抬头见松晏懒洋洋的倚在马车上笑而不语,更是急得满头大汗,最终只好哆嗦着辩解道:“少、少侠说笑了,大人请公子回去,是因为、因为大人寿辰将近,心里又一直挂念公子,并没有、没有药引一事。” “你他娘的还要胡说!”见他还要争辩,步重怒不可遏,伸脚踹他。 熟料松晏忽然挡在魏平身前,步重只好极其别扭滑稽地原地转了个圈,遂阴沉着脸看向松晏没有吱声。 松晏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