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认识?”中年男人诧异道。 “认识,昨天这姑娘还帮了我。”阮氏拉着姜云珠进屋。 姜云珠则看向中年男人,这阮氏不会就是他说的厨子吧? 不是,在牙行找差事的是阮氏的丈夫薛京。薛京本是县里云鹤楼的厨子,可云鹤楼东家经营不善,一个多月前关门了。 薛京想再找个差事,便去了牙行。 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 后来他跟阮氏商量,不然就自己干,凭他的手艺,应该没问题的。 县城的店铺租金贵,他们租不起,便决定从摆摊卖馄饨开始。 想的好好的,赚了钱就开店。 可摆摊也不是那么简单的,有些人,能做一个好厨师,却未必能做个好老板。 薛京就是后者,他性子急,又不善言辞,根本笼络不住客人。 眼看着生意一直不温不火的,他连着急带上火,又吹了点凉风,就病倒了。 于是便有了阮氏替他卖馄饨这件事。 “谢谢,谢谢。”听说姜云珠就是昨天帮阮氏解围的人,薛京忙不迭向她道谢。他的脸色还是不好,但病情已经有了起色,估计再吃几天药就差不多了。 “一点小事,若别人看见,也会这么做的。”姜云珠说。 薛京却不同意,他知道大多数人遇见这种事,都会因为各种原因选择沉默,姜云珠一个姑娘却能仗义执言,难能可贵。 他们在这边说来说去,牙行的中年男人着急了,他来可是促成双方签订契约拿酬金的,便赶紧插话,把姜云珠想雇厨师的事说了。 原来是这样,薛京跟阮氏对视一眼。 “我就顺路过来看看,如果你不想找活计了,不用勉强。”姜云珠说。昨天真的是举手之劳,她并不想挟恩图报。 “不然让这姑娘看看你的手艺,然后你们再谈谈条件,这世上哪有绝对的事。”中年男人觉得可能有门,便极力想促成这件事。 薛京便起身去了厨房。他最擅长爆炒,厨房现成的材料,他运刀如飞,然后大火猛炒,不一时,一盘清炒白菜便出锅了。 这爆炒,最讲究火候,要炒出猛火,炒出锅气,那菜才有滋味。 姜云珠在旁边看着,发现他身体还是有点虚,但做菜的功底却十分不错,心中便有了计较。 等尝了一筷子那白菜,她确定了心中所想。 “不然,我也做一道菜给你们尝尝。”姜云珠说。 随后,她就着那烧热的铁锅,也做了一道清炒白菜。 她跟安平侯府三位大厨学过艺,那些大厨,都是潞州甚至中南赫赫有名的厨师。后来她去京城,又跟京城的名厨学过一段时间,那手艺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钱压奴婢手,艺压当行人”,这句话一点不错。在别人眼里,姜云珠做菜就是好看,每个动作看着都那么赏心悦目,而薛京看了以后,却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师从潞州香客楼的一位老师傅,自认为做菜水平已经很不错了,可是今天看见姜云珠做菜,他才知道什么叫差距。姜云珠的每一步,每个火候,都拿捏得恰到好处。 他看得双眼晶亮,一边看,一边在心中对比自己是怎么做的,跟她的差距在哪里,如何才能弥补,一时间竟痴了。 “尝尝。”姜云珠说。清炒白菜出锅,热气腾腾。 薛京如梦初醒,然后他不顾别人,自己先夹了一块白菜放进嘴里。入口鲜香,随后是白菜本身的甘甜味儿,清爽又回味无穷。 清炒白菜还有一点不好处理,那就是白菜菜叶薄,菜帮却厚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