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是被贬出京城的,恨不得跟她撇清所有关系,你倒是上赶着提起她。” “多年情意自是不能忘。”李知庆笑得苦涩。同时她也是想通过这封书信让梁夏知道冯阮一心为君,哪怕被贬谪也惦记着皇上呢。 李钱端姜汤过来,闻言心中动容。 朝堂多是利益纷争,在这样的名利场里还能保留当年初心守着那份纯粹友谊属实不易。一时间,他对李知庆这个同姓氏的从四品知府印象好了很多。 原本李知庆刚带人进驿站的时候,李钱想的是幕后之人过来看结果了。 毕竟前脚是刺杀,后脚李知庆就来了,很难让人不把这两件事情联想起来。 不过现在看李知庆跟冯阮相熟又是重情重义之人,李钱心中对她有了改观。 姜茶端上来,梁夏问,“君牧喝了吗?” 李钱回,“报春端着送过去了。” “让九号也喝些。”梁夏放下小刀竹条,接过瓷碗。 见她忙活这些,李知庆找到话题。 “陛下这些要磨竹条?”李知庆问,见梁夏点头,她笑着说,“臣来吧。” 梁夏把竹条连同小刀一起递给李知庆,对方双手接过。正是她手伸过来,梁夏才看到李知庆手指不长指关节很粗,两手掌心都是老茧,像是长年累月干粗活干出来的。 梁夏想起自己看过的地志,江州知府李知庆今年四十有三。 不过四十出头的年纪,李知庆鬓角头发已经花白,加上她身形清瘦,皮肤粗糙,瞧着远没有白胖的冯阮那般年轻。 李知庆身上穿着四品绯衣,崭新官服里面的中衣衣领虽洗的干干净净但瞧着却有些泛白,显然不是新的。 加上她跪地再起身后颤颤悠悠的双腿,以及需要用手撑着长条板凳才能站起来,想来是阴雨天双腿风寒犯了。 “你还会这个。”梁夏敛下心思,垂眸看李知庆动作飞快又熟练的打磨竹条。 “幼时家贫,曾用竹条编过竹篮竹筐卖钱,自然是会的,”李知庆得知梁夏要给冯朱朱做个猪窝,顿了一瞬,笑着说,“臣来吧。” 她愿意出力,梁夏便坐在一旁抿姜茶。 李知庆带来的侍卫们分成两批,一批处理驿站里的尸体,一批由驿丞引路去处理竹林里晕死过去的人。 沈君牧从不刻意下死手,除了当场服毒自尽的驿卒外,估摸没死什么人,只要抓着活口多问问,就能问出来是谁派她们来的。 侍卫们离开后,李知庆坐着小板凳,对着油灯用打磨过的竹条编猪窝。 沈君牧洗漱后换好衣服下来,见李知庆做这些甚是熟练,不由好奇地抱着冯朱朱蹲在旁边看。 “臣知陛下是来查神女一事,也早早跟着留意了,只是神女这人好似空穴来风,只闻其名不见其人,”李知庆手没闲着,同时跟梁夏说江州这边的情况,“但神女传闻到底鼓动人心,不少地方都打着神女的名号起了动乱。” “这边离岭南近距京城远,自然算不上富饶,平时百姓生活已经不容易,要是遇到天灾人祸,家破人亡都是寻常。” “好些年前朝廷针对这种情况还会拨赈济款,可惜这几年赈济款没了,还多增加不少税目,才导致百姓日子越发艰难。” 因为活得不容易,这才有了动乱。 尤其是农以田为天,明年能不能活下来全看今年地里收成如何。而传闻中的神女,能让收成翻倍让作物长得更好,简直是捏住了百姓的七寸。 不说有没有这个人,就算真有,那想要抓她也是逆民心而行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