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却没少受过罚,他自然知晓嫁进菡王府,做了这菡王夫之后的日子是如何,可偏因为他是正夫所出的嫡子,便做不得选择。 可凭什么,孤家那般待他与他的父亲,却还想将家族的兴亡拴在他的身上。 这群人都是一样的可耻,嘴脸都是一样的丑陋。 可偏他是蝼蚁,是刀俎上的鱼肉,若非为了嫁入恭王府…… 他淡然的看着地上的碎瓷,缓缓朝着地上跪去。 他多盼望此时恭王能为他说一句话,亦或是将心疼的眼神分半分给他。 想象的刺痛不曾传来,他的肩上却覆上了一双温暖而柔软的手。 “母皇!”郁云霁忙将他拎起,“母皇,昨夜是宓儿不节制,将王夫累成这般模样,茶盏不曾拿稳也是宓儿的错,您要罚就罚宓儿吧。” 孤启半分都不曾为自己辩解,她心急之下,直接坦荡荡的将这些话说出了口。 “宓儿你……”老女皇彻底哑了火。 她虽知道女儿有个这样的爱好,作为一个好母皇,她自然看得开,孩子有个爱好怎么了,又不是什么犯了律法的事,无伤大雅。 只是她不曾想,她的宓儿竟会将这些话堂而皇之的说出口。 郁云霁没停:“若非有王夫将我叫起,宓儿怎能这个时辰到了母皇面前。” “母皇,您最好了。” “若是带着伤回去,怕是寒了肱股之臣的心……” 老女皇本来气顺了些,听见股肱之臣便又不好了。 她冷哼道:“那就让这帮肱骨之臣瞧瞧,她们自己做的这欺上瞒下之事。” 若非孤姝承这老东西,她的宓儿怎会受蛊娶一个疯子。 架不住郁云霁的央求,老女皇摆摆手,还是冷着脸,接过孤启递来的新茶,这才算是了了一桩事。 月晚将几人送出去后,回来便见老女皇提着御笔,在折子上写着什么。 “可有异样?”她这般道。 月晚回:“不曾,只是陛下如何会怀疑王夫。” 老女皇眸色深深:“你瞧着,宓儿是当真心悦他吗?” 月晚想了想,好像是不作假的,便这般回了。 “宓儿不曾心悦他。”老女皇平淡的道。 她没有同月晚解释,她的女儿,她最清楚了,今日在大殿上之时,郁云霁同他十指相扣,可在她吩咐敬茶之时,孤启的动作逃不过她的眼睛。 孤启这等自毁自残之举,是最入不得眼惹人生厌的,宓儿若是当真喜欢,孤启做出那等举动之时,她该有所察觉的。 老女皇眼眸微眯。 能让她的女儿配合他做戏,孤启当真是有些手段的,可这等自毁之人最是可怖。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