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溜进了小厨房,那里还有一盘凉透的肘花,他小心翼翼的捏起一片放进口中,虽是冻透了,带着冰碴儿,但依旧好吃得他眯起眼眸。 偏此时他的行为被厨娘发觉。 厨娘大声叫喊着,将府中的下人喊了来,只说府上遭了贼。 后院的动静太大,惊动了母亲与前院的宾客,他缩在厨房一角,看着眼前越来越多的人,他看到人们对他指指点点,没人知道他当时有多么的无助。 母亲当着众人狠狠地掴了他一掌,随后发话,说他冲撞了宾客,身为嫡公子却做出如此行径之事,有失家族颜面,罚他跪三日的祠堂。 那时他想,兴许是他害的母亲丢了脸,母亲才不喜他的。 可无人喜他,从小到大除了父亲,不曾有人站在他的身旁过。 就在他被一众侍卫拎着向祠堂走去之事,他听到一声稚嫩却威严的童声,喝止了这场危机。 “为何要罚他,他是嫡公子,为何不曾见他出席,难道在尚书府中,嫡公子食荤腥见世面也是大罪吗?” 她贵为恭王,无人敢说什么,大臣只说童言无忌,饶是母亲脸色再难看,也是满脸堆着笑,不敢同小小的恭王殿下呛声。 有恭王殿下做主,他被关进柴房的父亲才被放了出来。 那日起,孤尚书府宠侍灭夫的言论才流传出,也是从那日起,他在府上愈发的谨小慎微,母亲也愈发厌弃他与父亲。 可这些都没有关系的,至少,恭王殿下站在了他的身边。 郁云霁静默了许久。 她亦是不知晓该如何评判孤启,又或是说,不知该如何安慰他。 但她总觉得,孤启对于郁枝鸢的感情是算不得爱慕。 她设身处地的想,若是她作为幼年的孤启,在被日渐磋磨的情况下,学会了竖起一身利刺自保,而父亲的死亡使他更加看不到希望,所以他自毁倾向极强,同时格外的向往死亡。 那郁枝鸢,就是他昏暗日子的一束光。 她的身份能够保住他,让他免受磋磨,旁人也会有所忌惮。 倘若不是郁枝鸢,他是撑不到今日的。 “孤启。” 郁云霁微微俯身,对上他泪水涟涟的脸。 她看见孤启面上惊讶与错愕交织了一瞬,随即化为更甚的委屈。 那一瞬,郁云霁觉得自己对他的误会有些深。 她知晓孤启的日子不好过,才成长为这样的疯批反派,却不曾想他小时候是这般的小可怜。 但她一时间不知从何安慰起,看着孤启那张被泪水淹没的美人面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