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进门。 察觉到孤启将手收得更紧,郁云霁附言轻声道:“没事了。” “……嗯。”孤启垂首轻声回复她。 他本就是厌恶这群表里不一的人,他最是知晓这群人究竟是如何的恶心,便不愿让郁云霁接触他们,万一,万一她知晓他们是何等的讨厌,会不会也认为他是这样的人。 孤启咬着唇上的软肉,可这幅作态在旁人看来,便是新婚的小妻夫在说什么令人耳根发热的话。 “嗨呀,菡王殿下同引之感情当真是好,”一道有些刺耳声音传来,“倒是引之,同妻主在外,怎可做出这等无理的举动,若是被旁人瞧见,只当是我们孤家的儿郎轻挑。” 林声河虽是上了年纪,却依旧风韵犹存,可他的声音极为刺耳。 他谈笑间,声音会不自觉的拔高,尾声听起来尖利,像是捏扁的球被扎在细小的钢针上,发出破音的漏气声。 孤启眸中的敌意掩饰不住,他像是受惊的猫儿,奓起了一身的毛。 林声河摆着腰朝两人走来:“引之,什么话不能进去说……” “岳父,引之如今大病初愈,岳父上来不先关心一下引之的身子,反倒是先教训起回门的儿郎了吗?”郁云霁扬了扬眉头,看着他笑问道。 她并没有带任何情绪,只是平平淡淡的将此话说出了口,可兴许是因为太平淡,久居高位的威压才尽显,令人背后生寒。 林声河不由得愣住,然后白了脸色,干笑着道:“殿下这是哪里的话,我自然,自然是关心引之的……” 孤启面上带着笑意,他拉起郁云霁的手,头也不回道:“那就进去再说吧,否则旁人瞧见,只当我孤家正君没有被约束好,反倒成了母亲的过失呢。” 他没有理会林声河此刻的反应,此刻他的心被充斥的满满的,他只想跟郁云霁待在一起。 郁云霁方才帮他说话了。 孤启心头的酸涩感被悉数压下,他轻轻翘起唇角,任谁也知晓他此刻心情甚好。 这座府邸是沉重的,至少在他看来是这样,可兴许是因为此刻身边站了郁云霁,饶是再讨厌的府邸,此刻也被她的到来冲淡。 “这么高兴吗?”郁云霁注意到他的不同,轻声问。 “高兴,”孤启抿了抿唇,倒真像个乖巧的儿郎,他又补充道,“是因为殿下,引之才高兴。” 似乎是为了表现自己的高兴,孤启同她十指相扣的手凑得更近了些,他温热的小臂贴着她的。 郁云霁轻咳了一声,他这句话太过直白,全然没有幽朝儿郎的内敛与委婉。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