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元莫名其妙的,“你咋回事啊?他没那么多心思,你看他一个人在那院子里,别人不欺负他都算是菩萨保佑,你跟他计较这些干啥?他得罪你了?” 金民停顿了一下,有件事儿在他心里藏了有段时间了,如果不是万元这么护着许缙云,他也没打算跟万元替。 “上回有娃掉进井里,我着急回家,就从他家门口经过,瞧着他就坐那儿一声不吭的,我听到有娃喊,没反应过来,事后才听人说起这事,你说他那会儿脑子里想的什么?” 越说越邪乎了,万元蹙着眉头,想起那天小娃的父母嚷嚷着许缙云能见死不救。 “怪冷血的。”金民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词。 万元不太喜欢金民对许缙云的评价,在他看来,许缙云是可怜的,他能做什么啊?他不做什么都能被人挑出毛病来,金民也没跟许缙云接触过,只凭第一印象,凭旁人的闲话,就算是亲眼所见,也不见得就是真的。 “帮帮就得了,用不着对他太好,他爹妈都不要他,指不定有什么毛病,再说了,我们还得出门呢。” 万元眉头皱得更深了,甚至没有接金民的话。 金民察觉到不对劲,他打量着万元的脸色,“元哥,你总不会想着出门还带上他吧?我们可是出门奔命的,他是个大累赘。” “啧。”这话越来越难听了,万元有些不高兴地打断,他确实想过带着许缙云,他希望许缙云的脚能康复,能自己养活自己,“行了,你说这些干啥?叫你来帮忙搬东西的,赶紧搬。” 知道万元不爱听,金民也就没有再说,两人都有点粗心,搬着东西出来时,没有注意到地上轮椅压过的痕迹。 办完东西,还有别的活等着万元和金民的,这一忙活,小半天过去了,等手头的事情忙完,万元火急火燎地跑去找许缙云。 石凳上的汽水下去了一半,瓜子壳堆成了小山,剥好的瓜子仁全被许缙云捧在了衣摆上,许缙云就孤零零地坐在那儿,听到脚步声才转头看一眼,见来人是万元,空洞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金民的话还在万元耳边回荡,可看到这样的许缙云,他还是不信的,什么冷血,他只觉得心酸。 万元走到许缙云跟前蹲下,拿了两颗瓜子仁塞到嘴里,“你咋不吃呢?汽水也没喝完。” 许缙云垂下眼睛,面露囧色,声音特别的轻,“我想小解了。” 这儿不比许缙云的院子,那院子再怎么破旧,许缙云也熟门熟路的,小解这种事情,他力所能及,到了外面,许缙云哪儿肯跟别人开口,不想找人帮忙只能忍着,剥点瓜子分分神,万元再不回来,他也别无它法。 万元赶忙把瓜子仁揣进兜里,抱着许缙云直奔学校的茅房,跟哄小孩似的,“你可得憋住啊,不然我只能把我的裤子脱给你换了,我姐今天结婚呢,我光着腚以后不得被人笑话死。” 万元刚在席上是喝了点儿酒的,一着急容易发汗,风一过能嗅到他的身上淡淡的酒气,许缙云在他怀里缩成了一团,有些贪婪地嗅着他身上的味道。 来吃席的人多,来茅房的人不多,有些人嫌麻烦,随便找个没人的地儿就尿了,但还是有人伸长了脖子打量许缙云。 万元用身子隔开了旁人的视线,搂着许缙云,安慰道:“慢慢来。” 这样的人,哪有金民说得那样不堪,金民是因为不知道,才会胡乱猜测。 淅淅沥沥的水声好一阵才停下来,万元知道许缙云脸皮薄,尿完赶紧抱着人离开。 回到了没人的地方,万元才替许缙云如释重负,他把人放回到轮椅上,“还能再吃个晚饭,闹完洞房咱们就回去了,你饿不饿啊?” 许缙云坐着没怎么动弹,饿得没那么快,摇了摇头。 万元想着把兜里瓜子仁拿给许缙云吃,人家剥了好半天的,总不能都便宜了自己吧。 手刚想往兜里伸,手腕一紧,被许缙云拉住了,又听到许缙云小声提醒,“洗个手。” 哪儿那么讲究啊,平时都……万元一下子反应了过来,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