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姓岑的女人,万元随即反应过来,许缙云应该是去找过岑烟容,他有太多的问题想问许缙云,有太多的话想跟许缙云说,他看向烟柜上的座机。 “我能打个电话吗?” 女人揉着手腕,叹了口气,“你自便。” 电话接通的那刻,万元想起了被偷的钱,钱交到他手上,他就得负责,他觉得很对不住岑烟容。 “容姐,我是万元。” 岑烟容一听到万元的声音,瞌睡都醒了大半,“他们把你放了?” “嗯,实在不好意思,是我没把货款看好,公安说不知道货款能追回来多少,差的钱我会……” 话没说完,便被岑烟容打断了,“钱的事情你先别操心了,人没事就行,这么晚了,你现在在哪儿啊?身上有钱吗?我让我老公来接你吧。” 这么晚了,万元更担心许缙云的安全。 “容姐,我弟弟是不是来找过你,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吗?” 哪个医院,哪个科室,哪个床位,岑烟容都说得清清楚楚,只是现在太晚了,人家医院也过了探病的时间。 “要不你还是来我这儿吧,明天一早,我送你去医院。” 万元拒绝了,已经够麻烦岑烟容的,既然已经出来了,别的事情,自己还能应付。 “我发觉你跟你那个弟弟一样倔。”岑烟容笑了笑,感叹道,“他可是为了你的事情,操了不少心,拄着拐东奔西走的,你见到他得好好谢谢人家。” 挂了电话,万元又跟女人道了别,拖着疲惫的身子往楼上走,租房门一打开,里头还是老样子,只是他离开有些日子,家里的窗户又没关,桌上起了一层细细的灰尘,东西也被翻得有些凌乱。 万元简单收拾了一下,又烧了壶热水,拿上干净的衣裳,进到厕所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 他知道现在时间不早了,只是他在家里待不住,他想见见许缙云,哪怕今天晚上见不了,他也想明天一早能见上。 从楼上下来,发廊店的门还没关,万元摸了一把脑袋,他头发长长了不少,他不想邋里邋遢地去见许缙云,再次推门走了进去。 “你要关门了吗?不关的话,我想剪个头发。” 女人看着折返回来的万元,清清爽爽的,已经换了身衣服,正经来自己这里理发的男人,万元还是头一个。 “坐吧。” 女人动作很利索,理头发的手艺也很好,原本有些颓唐的人,一下子干净爽朗了不少。 万元付了钱,摸了一把脑袋,出门前对女人说道:“正经理头发也挺好的。” 女人顿了一下,正想说话,万元已经走远了。 晚上不大好坐车,万元身上也没多少钱,幸好租房到医院也不是特别远,走过去就四十来分钟。 到了医院大楼前,万元抬头往上看了一眼,亮着灯的窗户没剩几个,他没打算上楼,只是久久地站在楼下看着楼上的窗户。 许缙云哪儿睡得着啊,他满脑子都是万元,说是最迟明天就能出来,可他还是担心在里面受了欺负,担心万元冷着热着,担心万元饿了吃不上饭,他还怕万元还是不想见他,还是躲着他。 为了方便陈远闻来看自己,这间病房只住了许缙云。 此时此刻,病房的灯没开,许缙云别过头,看向窗户,路灯的灯光微微发黄,有那黄光照着,外边的夜空也不至于太黑。 许缙云翻来覆去都无法入睡,他想要起身走走,扶着床,拿过拐,他慢慢在病房里走动,一步一步地挪到了窗边。 太晚了,路上看不到行人,街对面的小饭馆关了门,远处的楼房也只有一两户家里是亮着灯的。 他们这小县城不大,站在高处能一眼望到头,明明不大的地方,他想见见万元却那么的不容易。 长时间一个姿势站立,许缙云的手脚都不太舒服,他正想换个姿势,余光瞥到医院大楼前的空地上,站着个黑漆漆的人影。 昏黄的路灯照着那人身上,许缙云愈发觉得眼熟,他仔细辨认,那张朝思暮想的脸逐渐在他眼前清晰,他想叫那人的名字,嗓子又像是被人一把捏住,怎么都发不出声。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