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前来西海沿子,是奉了圣上之命要重建市舶司的。圣上说我年纪小,未必经事。因此特地准许我上达天听,直接向圣上报备求教的特权。也就是说你们的一举一动,很可能在某天早上就到了圣上的御案上。所以今后行事,还望各位大人好好配合本官。本官不是那等贪功自傲的人,只要事情办得妥当了,想必来日加官进爵也是指日可待的。“ 看着张万里等人目光闪烁颇为心动的模样,赖瑾慢条斯理的端起大案上的青花瓷茶盏,掀开茶盖轻轻吹了吹,慢慢的饮了一口茶水。但觉雨前龙井那独特的醇香气息弥漫在口中。赖瑾十分满意的眯了眯眼睛,慢悠悠说道:“此番前来西海沿子,本官最重要的责任以及唯一的目的就是要重建市舶司,争取给朝廷赚到至少二百万两的税收。不过本官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自然要尴尬于万事开头难。所以为了更好的完成本官的任务,本官定然要从你们这些地头蛇当中提拔能人贤良为我所用。也不怕告诉你们知道,本官前程远大又颇受圣眷,哪怕是市舶司建成以后,本官也定然不会在西海沿子呆多久,必定是要回京的。届时本官走后,你们能做到什么程度,就看你们自己的了。” 这几乎就是明晃晃的在承诺赖瑾定然不会贪墨属下的功劳,因此请诸位放心的使劲儿,只要能折腾出来,赖瑾定然会给他们请功请封。 若说之前众人迎接赖瑾不过是出于官场之中老成不得罪人的惯例和其他不可告人的缘由。待赖瑾这番话说出口后,大家的心思恐怕也都变了。正所谓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入朝为官的人谁不希望能凭自己之功封侯拜相,余荫后辈。只不过他们这等人都是头上无靠山的闲散人等,饶是自己有本事,但能走出的路也实在有限。如今且听了赖瑾如此说,他们恍惚间觉得自己又有了一条可以选择的道路。 不过这些人都是在官场泡了多年的老油条。虽然对于赖瑾描绘的前景些许动心,但是也不可能因为赖瑾这一句话就死心塌地从此视赖瑾为主。何况看到赖瑾如此跋扈骄矜的模样,能否斗得过老谋深算的南安郡王还未可知。官场之中最忌讳的便是站错了队伍,他们这些没根儿没落儿的浮萍,还是且悠着一点儿的好。 赖瑾看着张万里等人心下动容却又犹犹豫豫的模样,微微一笑。其实赖瑾虽然也有招揽张万里的意思,却也并不是很急迫。说这些话的目的也不过是想传到南安郡王的耳中,给他留一个骄矜自诩、目下无尘、狂妄跋扈的印象罢了。 毕竟,一个初来乍到,稚嫩天真,骄矜轻狂,目下无尘的对手,可比一个沉浮深沉,智珠在握的谋臣要好对付多了。 赖瑾如今便是示敌以弱。再者,以他多年养尊处优,从不受亏的脾性,在乾元帝跟前儿装装孙子也就罢了。毕竟乾元帝待他如父如师,如尊如上。只要赖瑾没想过谋朝篡位,他在乾元帝跟前儿也只能老老实实地。可是南安郡王又算得上什么? 不过是一个图谋不轨且终久要失势的异姓王爷罢了。既然早晚都要敌对,赖瑾也懒得对他卑躬屈膝,小心斡旋。还不如就此明晃晃的撕破脸,既能让南安郡王轻看了他,又不至于太委屈了自己。 两全其美,再好不过了。 赖瑾挑了挑眉,看着下面老老实实站着的四位下属笑道:“其实本官是个很随和的人,时日久了你们就知道了。你我之间虽然隶属上下级,但是论年岁论资历,诸位大人都比子瑜要有经验的多。因此在以后的处事当中,子瑜自然是要仰仗诸位大人的。” 张万里等人立刻躬身应道:“不敢不敢。能为大人效劳,是微臣的福气。” 赖瑾微微一笑,看起来也不是很在意。不过眉眼舒展,唇角轻扬,看起来对于张万里等人的奉承,还是很开心的。 倒是个很好哄,很容易满足的上司。 张万里等人微微松了口气。虽然脾气大了点儿,性子骄纵了点儿,但是手段也算得上锋利,处事也算得上锋芒。最主要的是赖瑾的背后有乾元帝撑腰,他的父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