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砚可纳了闷了,谢玄烨和他一般年纪,他的皇儿都到他腰间了,他却迟迟未娶妻,这唇上的咬痕。 除了女子,还能有谁? 对于唇上破了一块这件事,谢玄烨也不理解,昨夜他去了揽月苑,和阿闻一同在葡萄藤下看鹊桥,当时,他喂了她吃莲子。 他只记得,阿闻扯住了他的衣袖,再之后,就什么都想不起了。 晨起起身,看到唇上的痕迹时。 他只以为,是谢如闻给他咬的。 那回,在满月院的二层阁楼上,她给他的茶水里下了药,当时就是亲了他,只是那个时候,她似是不太懂。 只是轻轻的触在他唇上,最后,懵懂的在他下唇咬了下。 相比于那回,这次她咬的比较狠。 裴砚一边落棋,一边笑道:“慕之,你年纪也不小了,是时候娶个妻子了。”他抬眸看了眼谢玄烨唇上的咬痕:“还是说你早已有了心上人?” 谢玄烨神色不变,气定神闲的落了棋,开口道:“臣应当尽心尽力为陛下分忧,无心男女之事。” 裴砚闻言抬了抬眉,心中只道,还不承认。 他后宫妃子虽不多,却也有十来个,这种榻上的小把戏他自是最懂了,八成是他欺负人家小娘子欺负的狠了。 才被人给咬了。 不过,他不愿说,裴砚也不再问。 —— 自七夕节过后,揽月苑里有了些许的变化,谢玄烨的第二人格还是每隔三日出现一回,只是,自北朝的使臣离开后。 谢玄烨也开始常来揽月苑了。 最初是五六日来一回,后来是三两日,还常让浮生给谢如闻送些稀罕的玩意,虽然之前他也常这么做,可对于谢如闻来说。 却很是不同。 毕竟,那夜他说他再也不来揽月苑。后来,他又月余也不来陪她一回,突然间又回到了她未及笄之前的日子。 让她感到有些不安。 这日,谢如闻用过晚食后,在小厨房里忙着给谢玄烨煎药,待药煎好后,她从袖袋里取出青玉瓶,正欲往里面放上一颗时。 浮生来了。 她往汤药里放这个,被浮生看见也是可以的,可她还是本能的将青玉瓶藏在了身后,对浮生道:“你先等一下,药过会儿才能好。” 浮生对她轻笑:“十五娘,我是来给你送东西的。”浮生将一只紫檀木盒递在谢如闻面前:“公子昨日应邀去了趟柳家,得了些上好的兔毛,为十五娘做了支笔。” 谢如闻垂眸看着,从浮生手中接过,对他‘嗯’了声:“你回去跟哥哥说,我等下就用这支笔为他作副画。” 浮生乐呵呵的:“我这就回去与公子说。”话落,他才想起还有汤药,又道:“我先回满月院帮公子取件东西,等会儿再来端药。” 谢如闻对他颔首,待浮生的身影出了院门,她清秀的眉微皱,手中黄色的小药丸被她捏来捏去。 一时间不知要不要放进汤药里。 她先打开了紫檀木盒,里面的紫毫笔,一眼便瞧出是谢玄烨亲手做的,笔杆上绘制着的是盛放的时微花。 她拿在手中,在兔毛上轻轻抚了抚,又以提笔的姿势握了下,很舒服。 他甚至连她要用什么样的笔都很清楚,她尚年少时,他给她准备过好几套笔墨纸砚,虽都是上好的笔,也都是女子常用的,可都不太趁手。 后来,他又置买了数十套给她挑选,才算是选中了一套。 其实,在她知道她不是谢氏一族的血脉时,时不时坐在木秋千上发怔的时候,有仔细想过,以她记忆里的自己来看。 她真的不像是寒门百姓。 虽然她没了八岁前的记忆,可她的一应习惯还在,她对用的东西,尤其是笔墨纸砚,很是讲究,那时,南北战乱,贫苦人家连饭都用不上,她的这些习惯不该是贫苦人家的孩子会有的。 而且,她应是自幼就有老师教她作画的。 谢如闻思绪飘远,随后回过心神来,这些日子哥哥不但常来看她,还时不时的给她送东西,她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只是,再往他的汤药里下药时,会有些不安。 他那么高风亮节的一个人,自幼生活在士族的规矩礼制中,不染情.欲,是那么的白玉无瑕,而她,却在知道他有第二人格时。 不但不告诉他,反而因着自己的私心,因为爱而不得,夜夜与他沉.沦。 她秀眉轻皱着,还是将黄色的小药丸放在了他的汤药里。 —— 几日后,谢玄烨再让浮生来给谢如闻送东西时,谢如闻没要,只说她不喜欢,让他日后也不要再送了。 浮生回到谢府给谢玄烨回禀时,他眉心微蹙,往地道入口处看了眼,许久,他也未有言语。 待他处理完公务后,来了揽月苑。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