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梦玲道,“今儿我原是想请霍小燕的,却说身子不爽快没有应下,只得改成了其他戏班子。那长生殿我早就想听了,托你娘亲的福,可算如愿。定去,定去!” 单芙笑她,“你这个康郡王府的嫡女,又是有名的戏痴,亲自去请霍小燕,难不成她敢不来?我看你答应的这样爽快,是想去见骏哥哥吧?” 郦清妍倒是忘了,前世庄梦玲是极喜欢单骏的。后来自己和单骏订婚,庄梦玲差点和自己绝交,直到单骏意外身亡,单家凋零,她和自己的关系才慢慢缓和过来。 庄梦玲顿时脸上绯红,强撑着嘴硬,“我哪有!”其实这情形明眼人早看得一清二楚心中了然了。 单芙哈哈直笑,又继续打趣庄梦玲,后者简直要羞的一头钻进梅花林子里去了。 这头打闹的欢乐,那头缓缓走过来一群人。为首的姑娘俊眼修眉,面容高傲,披一半的头发,另一半绾作高髻,簪大红牡丹,贴金丝流苏缀,四股嵌着红宝石的金钗左右各两支,发尾是黄金镶碧玺石的发扣,一身红狐狸毛绒大氅,端的是珠光宝气华贵非常。 郦清妍看到她,眼皮突突直跳,发现有些人上一世和这一世都是躲不掉的。为首的姑娘是敬王府家的五娘聆昐,也是今年及笄,长了郦清妍几个月。上辈子聆昐在郦清妍进敬王府之前,怎么看她怎么不顺眼,皇城中世家小姐聚宴,几乎是有我没她,有她没我般水火不容的境地。后来同在一个府里,更是折腾的鸡犬不宁。世子聆晰带着其他公子欺负聆晖,这聆昐则领了王府的小姐各处给郦清妍使绊子,花样层出不穷,让后者疲于应付。 聆昐开口,声音娇滴滴的,带有一丝尖锐。“庄四娘请了我,怎么又请了她?既然请了她,作何又来请我?四娘是想看她不舒坦,还是我不舒坦?” 这话说的…… 郦清妍一直都没弄明白,这个聆昐怎么会这般讨厌自己,毕竟二人以前从无过节。若说容貌才华,聆昐不在自己之下,若说身份地位,敬王府里侧王妃的女儿,自然是远远高于定国公府的庶女。再加上聆昐还拥有皇族的慕容姓氏,嫁人时会按郡主礼制,身份地位除了宫里的公主们,怕是没有人能比她高贵了。 也许只是单纯的看自己不顺眼,也未可知。 “听说郦七娘前几天大病了一场,今天瞧着,怎么像是病傻了?”聆昐不放过她,继续咄咄逼人。 郦清妍心中叹气,打自己醒来后,已经是第三个人说自己傻了。不愿理这种你越和她吵她便越得势的人纠缠,低声同庄梦玲说了几句,拉了单茵单芙就准备回花厅。 “你站住!”开口的不是聆昐,而是她身后的赵家六娘赵疏雅。赵疏雅的父亲赵淮同家中赵凝次夫人是姐弟,因赵凝和宋佳善抢大夫人之位争的头破血流,连带着赵家儿女对宋佳善的几个孩子都不待见,郦清妍自然是众受灾池鱼中的一条。 单茵担忧地拉拉郦清妍的袖子,怕她心中不爽快,更怕两边打起来。郦清妍拍拍她的手,示意无碍,而后回过身,神情淡淡,无悲无喜地问,“何事?” 赵疏雅道,“昐五娘问你话,你作何不回答?”慕容是皇姓,不可挂在嘴边念叨,所以敬王府慕容亭云家的孩子都是以名字中最后一个字,外加排行作称。 “她不愿见着我,我便从她眼前离开,让她眼不见为净,这样不好么?” 赵疏雅被郦清妍说的噎了噎,一旁的七娘赵疏娜帮腔,“那你也该回了昐五娘的话再走,才算有礼仪知进退。难不成宋佳善就是这样教导自己孩子的?”她不说郦家女儿,而直接说宋佳善,便不会把赵凝生的二娘清媛和八娘清婕一同骂进去。 郦清妍对这种小女儿间拐弯抹角折损人的心思表示不耐烦,自己毕竟比她们多活了那么些年,若是认真计较,太不显大度,若是就此吞声放过,又怕对方越发嚣张,以后欺负起自己来更加得心应手。想了想,声音依旧是无波无澜的平静,“回不回昐五娘的话是我和她的事,我母亲怎么教导孩子是我和我母亲的事。这些事情一不与你相干,二不碍着你,主人尚未说话,你在这里大呼小叫的就算是有礼仪知进退了?赵家对女儿的教养,看来也不过如此。”淡漠的音调说出这番话,讽刺意味倒是翻了好几倍。 继赵疏雅噎住后,赵疏娜也噎住了。 开了挑衅的头就一直沉默的聆昐这才从旁开口,“没想到郦七娘生了一场病,倒是因病得福,变得伶俐了。看惯了你忍气吞声的模样,如今倒是不大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