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黄的纸上密密麻麻记录着现任的各宿宿主名字,背景,性格还有职责,郦清妍翻了翻引录,很快就找到了衱袶,为那个六宿之主,司阁内各大暗杀者的培训和管理震得一懵;又翻了翻,想看看笃音的身份,却没有找到。 温阑此人,在郦清妍不知道的时候,在她尚未触及的领悟,已经尽了所有力量将她保护得天/衣无缝。 眼睛慢慢的有些泛红,忙抬头看了看别处,明明是恪己到令人发指的一个人,却总为温阑所做的事动容,郦清妍不知道该感慨温阑对自己的关爱之深,还是笑自己终究控制不住情感,活了这样久,还能动容至此。 也许,还能为人为事而感动,还会流出眼泪,是真实活着的唯一证据吧。 看了一早上的书,郦清妍头脑发胀,用膳后歇了一个午觉,因为惦记下午要出去,没有睡得很沉,醒来时还未到未正。抬手搭在额头上,有些发热,不知是不是屋子里的炉火烧得太旺。转头准备叫菱歌进来帮自己梳洗更衣,被床边端坐在小杌子上的人吓得一愣。 栖月究竟是怎么做到在大白天也不惊动任何人,光明正大进屋来坐在自己床边的? 这几天他虽然黏人,但从未在自己睡着时来偷看的,郦清妍从被子里伸出手,习惯性地就要去掐他的脸,确定是不是又在做梦。栖月动作快她一步,直接伸出了四只骨节分明的手指,一左一右掐郦清妍的脸,用力往两边一扯,疼得对方龇牙咧嘴,还不忘加一句,“不是做梦。” “疼!你放手!”郦清妍叫起来,犹有的两分理智让自己没有大声吼出来,怕招来屋外的人,自己只着单衣睡着,栖月又贴自己这样近,为人瞧见了可真是十张嘴也解释不清。 “宫里的嬷嬷究竟是怎么教你礼仪的?难道你学的全是怎么溜进姑娘的房间看别人睡觉么?”郦清妍揉着被栖月蹂/躏出红印的脸颊,憋不住的抱怨出口,有些气呼呼的。 “我只看你。”栖月也不恼,“永安每次睡的很不老实,宫里给她装的床睡二十个她也绰绰有余,她还能掉下来。你睡觉的样子很乖,我想看清楚,回去告诫她该怎么睡。” 满嘴谎话,郦清妍偷偷哼了一声,信你就是傻子。 “我没有说谎。”栖月再次透过郦清妍隐忍的表情看穿了她心中所想,对方狠得牙痒痒,磨牙的声音清晰可闻。栖月突然发现,逗弄这个丫头明显比逗弄自己那群手下更有趣,至少她再怎么生气也跑不了,让人心里有个地方胀鼓鼓的,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不是叫满足。 郦清妍突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他似乎知道自己要掐他,还说了一句不是梦,所以前两次自己以为是在做梦,肆无忌惮赖在他怀里睡觉,其实都是,真的? “殿下,您以前是不是也……夜里跑来我屋子里过?”郦清妍问的忐忑。 栖月点头,“每次你都掐我。如此说来,你倒是少算了一次,你为救聆昐失血过多,还是温阑让人进宫来请我,才救了你一命。” 郦清妍艰难地咽着口水,“为什么要去请你?” “忘了我俩的体质了么,我的血能与你的相融,所以能救你。” “那你救完,为什么继续抱着我……” “别抵赖,分明是你抱着我不撒手。” 郦清妍想了想,似乎的确是这样,顿时从头红到脚,整个人缩进被子里,把自己裹得像个蚕蛹,连脑袋也缩进去了,“殿下,请您出去。”声音穿出来闷声闷气的,听着还是气呼呼的,显得越发可爱了。 “不出去。” “我要起来穿衣裳,一会儿还要出门,您要看我睡觉晚上再来行不行?”郦清妍恶狠狠地低声嘟囔,“反正你要看也没谁能拦得住你。” “你穿就是,不会影响到我的。” 郦清妍嚯一声从被子里钻出来,眼神简直能杀人,“可是你在这里影响了我!” 栖月笑起来,伸出手很自然地在郦清妍因为刚才的动作弄乱发顶上揉了揉,“真想把你每天都带在身边,你委实有趣极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