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过不了最后一关,自然做不了阁主。” “我不会娶她。”栖月自己动手磨了朱砂,打开一本公文,准备批阅。 “我来。” “永安闹死你。” “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了。”慕容曒说的颇为深思熟虑。 栖月抽空抬头看了他一眼,“后患无穷,慎选,慎用。” “若不是她对你的意义非同寻常,谁会理这个小丫头。” 外头传来一个女声,“陛下,皇后娘娘身边的宫女过来,说娘娘身子不适,陛下可要去看看?” 栖月皱眉,脸色很不好,“傅斯然的宫女何时能堂而皇之来华阳宫了?” 慕容曒拍了拍他的肩膀,“是我的失误,马上处理。” “再有下次,傅斯然可以不用留着了。” “说不定是小姑娘倾慕于你,平日里见不着,这次找到机会,冒死也要来见一见?” “杀。”栖月回以冷冰冰的一个字,再不说话,专心批阅公务。 郦清妍这一觉睡得很好,睡出了一种自己是因为太困而睡着,而非太疼而晕过去的错觉。不同于会越来越冷的汤婆子,恒定的暖烘烘的温度把身上大大小小起起伏伏的伤痛都熨平,迷迷糊糊之际,自己摸索着解开了衣襟,永安让人穿的时候系的太紧了,勒的不舒服。 宫殿太大,是那种用再多的东西也填不满的空旷,没有别的声音,呼吸和旁的细微动静就变得尤为清晰。不同于她微不可闻的呼吸,另一个显得要厚重些,应该是个男人,间或有书页翻动的声音,是在看书。意识到周围还有人在,郦清妍睁眼想问问什么时辰了,为这个人隔自己之近吓了一跳。 就算滚个十圈也未必能滚到头的大床上,郦清妍躺着,栖月坐着,上半身靠在床栏上,一条腿曲起来,胳膊搭在上面,偶尔缩回来翻过已经看完的书页。 两人之间已不能用近来形容,郦清妍侧躺,双手环着他的腰,一条手臂恰好压在腰部和腿部中间一个无法明说的地方,睡相也完全不是平时睡下去什么样,睡醒了还怎么样的正经乖巧,一条腿压在栖月平伸的大腿上,像一条八爪鱼抓着自己的猎物。 这样的睡姿实在尴尬,不敢让对方发现自己已经醒了,不动声色缩回自己的腿和手臂,想要很自然地翻为背对的姿势,听见栖月眼皮也没抬地说了一句,“醒了就不要装睡。” 郦清妍翻到一半的身体僵了半晌,又翻回去,说了一个最蹩脚的开场白,“好巧,殿下也在。” “你久睡不醒,我又要休息,这是我的寝殿,想来就来的吧。至于你,完全是自己贴上来的,与我无关。” “哦,可能是睡得冷了。”郦清妍自言自语,想了一会儿觉得不太对,“华阳宫这么大,就只有一张床吗?” “我只喜欢睡这里。” 所以这人一直不看自己,声音也有些冷冰冰的,是在抱怨自己占了他的床么?郦清妍掀开薄薄的被子坐起来,有栖月在,实在不用盖厚的。不知道是睡太久还是饿的,郦清妍没有坐稳,身体摇晃了一下,差点倒回去。栖月眼疾手快扶了她一把,之后又继续看他的书。 郦清妍回头看他,“多谢。” “吃的在桌子上,刚送来不久,应该还是热的,自己去挑合口味的吃一些。” “多谢。”郦清妍又说了一句。看到琉璃窗户上的一片漆黑,有些不好意思,“原来已经这么晚了,我睡了好久。” “知道就好。” 不去理会栖月有些奇怪的语气,撑着床沿站起,也没有问主人各种东西都放在哪儿,自己找了找,在床尾巨大的屏风后找到了洗漱工具。在只有主子起床了,下人才会端着一应物品进来伺候主人梳洗的皇宫里,这些现成摆着的很有可能是栖月在自己睡着时让人备下的。 原本光可鉴人的黑曜石地板上什么也没有,走的不仔细很容易打滑,一觉之间已经铺上了崭新厚重的地毯,在离床榻较远的地方笼上了青铜包金的炭盆,大殿里的暖意不仅仅来自栖月身上。除此之外,殿中陈设的风格似乎也有变化,不过变的有些微妙,郦清妍说不出个究竟来。 大概是之前只是一个冷血但是奢侈的男人的住处,此刻变成了一个柔情但是依旧奢侈的男人的居所? 胡乱洗了把脸,整理好衣裳,从屏风后走出来,余光看见栖月依旧在看书,也不知看的是什么,这样专注。因为睡觉错过了用膳,肚子的确有些饿,闻到外间飘进来的饭菜香味就更饿了。反正也在这儿待了这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