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仅有的时间,制定出有效的解决方法。 “先前呈给少阁主的讯息里提到皇上欲对庄家出手,盗走了庄家的账本,落下一封伪造的庄希华与赵国将军交换机要的信件,又有其他接受巨额贿赂等若干证明,当然这些都被小姐和庄四小姐秘密清理掉了。摸约皇上在康郡王府安插的探子察觉到了庄四小姐和庄希华的异样举动,将这些事报了上去,皇上知道再对庄家出手不一定能一击而中,矛头转向开国郡公。” 郦清妍并不全信焕逐的说法,仅有的神智全用来思考。心中隐隐有了一个想法,先把焕逐话中的纰漏指了出来,“既然要灭鄞家,作何又要赐婚于鄞霜华和番王?” “这道旨是番王自己去求的,于皇上要做的事并无影响。赐婚会蒙蔽众人视线,只要不过门,鄞家出事自然无法牵扯上番王,即使是出了事,皇上应该不会在意此举是否会折损一个可有可无的皇弟。” 郦清妍把话捋了一遍,眉头深深皱起来,猜测道,“皇上故意将自己的意图暴露出来,让鄞炘察觉,后者去求情,然后皇上提出让他拿庄梦玲来换鄞氏整个家族的性命?” “大概是这样。”焕逐点头,“不过换的不止是鄞家,还有庄家。这些世家要是细查,任谁都有可大可小的污点,即使没有之前私下布置的那些,皇权在手,皇上要编出个缘由要了这两家的命,并不是什么难事。” 听到此处,弄香心里的疑惑达到了饱和,忍不住问出声来,“这一切和庄四小姐又有什么关系?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没有让皇上惧惮的权力地位,也没有滔天的钱财富贵,皇上为何独独要她,何以她的人就能救下庄鄞两家阖族性命?”还有一句她没敢说出口,就是有傅皇后在,庄梦玲的容貌也算不得能让帝王不择手段定要得到级别,在她眼里,庄梦玲是哪儿哪儿都不及郦清妍的。 郦清妍凉凉地笑起来,笑声听在弄香等人的耳朵里无比的渗人。结合前世的经历,加上与慕容曒的几次对话,她几乎要确信心中所想。“这哪里是要放过庄鄞两家,他不过在玩弄这些人,以看见他们痛苦为乐罢了。以庄梦玲的性子,要么不堪羞辱自尽,让他有光明正大的理由处置庄家;要么恨透了鄞炘,以妃位牟取更大的权利为母家铺路,让庄希华将鄞家尤其是鄞炘残害到家破人亡。如果事态发展为后者,甚至都不需要他亲自动手,坐在高位,看着这两家自相残杀就足够了。” 弄香半知半解,衱袶和焕逐却听懂了,如同被寒冰之蛇紧紧缠住,背上的寒毛不由一根根竖起。如果真如郦清妍分析,这个皇帝的可怕和阴狠简直到了骇人听闻的地步。 一种残忍扭曲的乐趣,一种建立在他人生离死别,由爱人变成仇人,而后相互杀害的基础上,做为旁观者,得到无法替代的欢愉和爽快。 慕容曒究竟是怎么长大的,才能长出这样可怕的性格?郦清妍想起煊太妃曾多次提及她对不起先皇后,没有好好规劝指引好她的孩子,难道指的就是慕容曒这让人无法理解额疯狂和残忍? “你们还不准备告诉我真相吗?”艰难的郦清妍一个字一个字说出来,如同含了千均之力,是质问,更是无奈的央求。 衱袶和焕逐都嘴唇紧闭,不发一言。 “不说?那我做这个少阁主究竟有何用!你们天天跟在我什么又有何用!”几样愤怒相加,已经快要她所能承受的极限,突然就这样怒吼出来,面容都狰狞起来,“我筹谋,策划,一步又一步,都让鄞炘这个蠢货,因为你们半真半假的信息给毁了!” 无法疏解的怒火堵在心头,只为发泄,手臂在桌上狠狠一扫,杯盏噼里啪啦落到地上,摔成一地碎片。大力之下,根本忘了方才弄香拿来切火腿的小刀就摆在手边,恰好从尾指上划过去,手上只感觉一凉,苍白只是一瞬,不过一息,皮肉翻起来,顿时鲜血淋漓。 鲜红的血在雪白的肌肤上如同一条刺目的小蛇,缓缓爬行。郦清妍慢慢冷静了下来,伤势却让身边的人慌了神。焕逐比两个大丫头还要紧张,掏出怀中上好的止血药就要捧着她的手上药,吼了拾叶弄香二人一句,“还愣着做什么?快取干净的棉纱来!” “不用你管。这血你们稀罕,我不稀罕。”郦清妍一把挥开他,将手胡乱用怀里的丝帕裹了,“很好,既然你们不说,我去问别人。”说完,也不管衣裳是不是脏的,身上是不是显得异常狼藉,就这样大步走出屋子。 焕逐追出来,“少阁主!少阁主先把伤口包起来再出门可好?” 郦清妍的步子哪里比得过焕逐的速度,三两下就让他追上,一把拉住了胳膊。 “滚开!” “你冷静点行不行?”焕逐扳住她的肩膀,将人定住,有点命令的语气,“把手伸出来。” “我不冷静?”郦清妍苦笑,“怎样才算冷静?”一点也不温柔地扯了已经为血染透的帕子,捞过焕逐掌心递上来的止血药,对着伤口胡乱洒了一通,又用那血迹斑驳的丝帕缠了,扔下一句,“再敢拦我,哪儿来的滚回哪里去!” 焕逐还保持着摊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