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时,徐仵作收拾好验尸工具,过来回禀:“禀侯爷,死者女,年方十七,死者双目瞪圆,面容有些狰狞,除此之外,死者周身并无明显伤痕,按时间来看,死者应该是子时左右去世的。具体死因,需要剖验尸体才可确定。” 江寒恕问道:“姜辰,罗善,你们可同意?” “当然同意。”不等姜辰出声,罗善的声音响起。 他一脸憔悴,一步不离正中央的棺材,“蓁蓁说她怕疼,我也不想让她走了还不安息,但为了查出死因,只能委屈她了。” 一般人家都不愿意死者尸体受损,罗善倒是答应的利落。 没等太长时间,徐仵作便有了眉目,“敢问罗公子,罗夫人可是有心疾?” 罗善一愣,“这我倒是不清楚。” 姜辰是姜蓁的堂哥,他最是清楚,“蓁蓁是有心疾,但她平日性子活泼,外人倒也看不出来她身子不大好。蓁蓁担心别人知道了这件事,不爱与她来往,因此只有与她亲近的人才知道她的病情。徐仵作,蓁蓁究竟是因何而死?” 徐仵作道:“罗夫人其他地方无致命伤痕,初步排除被人谋害的可能性,剖解尸体发现罗夫人有心疾。她既有心疾,应当是惊吓过度引发心疾,猝然而死。” 惊吓过度? 听到这几个字,江寒恕与慕念瑾对视一眼,面面相觑。 昨天晚上是姜蓁的好日子,她又怎会受到惊吓? 与罗善打的几次照面,他都是温文尔雅的模样,然而,现在的罗善衣冠不整,憔悴不堪,因着失去了新婚妻子十分悲痛。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罗善爬在棺木上,“蓁蓁,我们才喝过合卺酒,你还说要与我白头偕老,你怎么就离开我了!” 见状,京兆府尹踟蹰道:“侯爷……” 江寒恕看他一眼,“此案由你来调查就是,务必要查个水落石出。” “是,侯爷。”江寒恕这样说了,京兆府尹可以大胆调查了,“罗公子,逝者已逝,活着的人勿要悲恸过度。本官有几个问题需要询问你,还请罗公子配合。” 罗善用袖子擦了眼角,“大人想问什么,我自是知无不言。” “辰时左右你发现罗夫人没了呼吸,那么,昨天到今天辰时这段时间,你在何处,都做了什么?” 罗善:“昨天我未回新房的时候,是慕小姐在陪着蓁蓁,我回来后慕小姐就离开了。回到新房,我和蓁蓁说了些闲话,我们就歇下了。一直到今天早上,蓁蓁躺在我身边,身体变得冰凉僵硬,那时候,蓁蓁已经没有了呼吸,然后我就报官了。” 京兆府尹又问道:“徐仵作说罗夫人死亡时间大概在子时左右,那时候你可听到了什么动静?” 罗善使劲回忆,过了会,懊悔地道:“我昨日饮了不少酒,回新房的时候我脑子便不太清楚,是被人搀着回去的。和蓁蓁说了几句闲话我就歇下了,临睡前,我特意交代不许有人过来打扰。只是,酒意上头,屋里便是有什么动静,我也听不到。是我的错,如果我不喝那些酒,或许蓁蓁就不会死!” 依照罗善话里的意思,一个封闭的房间,无人进无人出,只有两个人,一个醉酒不省人事,一个惊吓过度猝死。 江寒恕薄唇轻启,“可有证人证明?” 一人应道:“侯爷,小的可以证明,罗善是新郎官,昨个给他灌酒的人不少,他回新房的时候,走路都走不稳了,还是小人还有另一个人搀着他,把他送到了新房门口。” 现场无打斗痕迹,无明显的凶器,唯一一位在场的人,偏偏喝醉了,不清楚昨天夜里的情况。罗善没有作案的嫌疑和动机,这桩案件倒是有些棘手。 望着棺材,慕念瑾出了神,依照仵作的意思,姜蓁不是被人谋害,是她受惊过度引发了旧疾。 可姜蓁瞪直的眼睛,直到没有呼吸的那一刻她还那么害怕,临死前,她到底看到了什么? 一边查案件,罗家一边准备姜蓁的后事。姜蓁去世的太突然了,不少人在关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