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芳对视一眼,然后问辛淮月:“小辛,这是你弟弟?” 另一个同事也说:“你弟弟长得挺帅啊,要不要考虑签进我们公司?保证能火!” 弟弟。 辛淮月愣怔了下,这个让她无比痛恨的词再次把她拉进回忆的漩涡里。弟弟,弟弟。这两个字就是困住两人关系的牢,是她挣脱不开的枷锁。一开始没有坦坦荡荡地承认,从她的同事再到他的同学,几乎所有人都认为他们是姐弟。这段关系一旦被埋进土里,永远都见不了光。 所以,后来他轻轻松松甩了她。 没有一个人知道。 在那几年夜深人静的时候,几乎成为了她的执念。 辛淮月没有过多思考,拉住薛瑾度冰冷的手,面无表情地跟几个同事说:“我男朋友,怎么,不像吗?” 空气凝固了几秒,手被人捏紧了几分,辛淮月感觉有一道目光落在头顶。 同事一瞬间都不知道说什么,最应该尴尬的小芳反而打起了圆场:“哈哈哈,最近年下恋很流行的,小辛,你跟你男朋友很配哦!” 她抿唇笑了笑:“那我们先走了。” 拉着薛瑾度离开,进了电梯后,她的手也放开了。薛瑾度合拢手掌又舒展开,回味了一会儿刚才的温度,然后去看辛淮月陷入沉思的侧脸。 “在想什么?” “……没。”辛淮月走出公司大门,外面的雨好像小了点,她转头问他,“我们怎么回去呢?” 薛瑾度摇了摇手机:“司机在外面等着。” “不过……你怎么打到车的?”上了车之后,薛瑾度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纸巾给她擦衣服。 “我看天气预报说有暴雨,就提早叫了车。” “哦……”辛淮月转头看他,小芳刚才说在咖啡馆看见他了,那么,他八点前就来了公司。可能更早,或许是在她说了加班之后…… 回到家,薛瑾度让她先去洗澡,然后把她吃完的饭盒从包里拿出来。 辛淮月:“你放在水槽里,我等会自己洗!” “嗯。”薛瑾度应了声,把饭盒拿进厨房,没过多久,她听见水流冲刷的声音。 这个阳奉阴违的臭小子! 她从浴室里出来,卧室的床头柜上已经放好了一杯冲泡好的板蓝根,薛瑾度折迭好卷子,从地毯上起身,走到衣柜边拿衣服边对她说:“趁热快喝了。” “我不想喝,我又没感冒。” “等感冒喝就没用了。”他回头看她一眼,“你上次淋完雨第二天就发烧了。” “哦。”头好像是有点晕晕的,辛淮月不跟自己的身体做对,一鼓作气喝完,把空杯子展示给他看,“行了吧。” 薛瑾度嗯了一声,把杯子拿出去洗了。他洗完澡,雷打不动地开始学习——真是自律的可怕。大约四十分钟,洗衣机转筒声停了,薛瑾度刷刷写完一道题,起身出去。没过多久,他捧着衣服走向阳台。 辛淮月托着下巴,侧躺着看他晾衣服。阳台的晾衣杆对她来说很高,得用衣撑一件件举上去挂,而薛瑾度却完全不需要借助外物,手一伸就挂上去了。五分钟,轻轻松松。她鼻子里哼出气,又有点不爽。 “薛瑾度!你在干什么?” 少年提着她浅粉色的蕾丝内衣和内裤转过身来,表情无辜,修长的手指灵活地将两件缠绕在一起的布料解开,挂上四角衣架。 他推开移动玻璃门,清润的声音带着哑意:“你说什么?” “你洗我的内衣?” “嗯,我看到浸在水里,就顺手洗了。”他似乎没觉得哪里不对,坐下开始做题。 嗯,没错,为什么以前的自己就能坦然接受呢? 让一个十八岁的小孩给自己洗内裤? 辛淮月重生前都31岁了,嗯,再大几岁都可以当他妈了。 “总之……我以后自己会洗的。” 薛瑾度抬头,皱起了他好看的眉:“可之前都是我帮你洗的。” “之前是之前!”辛淮月把他的头往下按,“你写你的作业吧,反正,以后我的内衣我自己会洗!” “嗯。”他盯着下一道大题,迟迟没有动笔。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