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触及痛苦回忆的时刻,失去控制地缩紧自己,去寻找安全的地方躲藏着。 自从知道永夜之主是周笙白的亲生父亲,且曾被周笙白活生生地吃掉身体后,丁清对他的恐惧便消散了,可她仍旧害怕。 不是害怕永夜之主,而是害怕自己。 怕自己软弱,怕自己成为周笙白的软肋,怕周笙白会为她所害。 丁清复杂凌乱的思绪,皆被周笙白落在她脸颊的一吻打断,他像是剖开了胸膛,露出一颗柔软跳动的心递向丁清道:“其实我也怕。” 他怕他的孤注一掷没有结果,他如今所行的每一步都不能有分毫错漏。 “不过清清在我身边我就不怕了。”周笙白对她一笑,桃花眼弯弯,里面倒映着她:“我只在意清清,哪怕最后的结果不尽人意,我也有办法带着你去旁人找不到的地方,护着你。” 所以他要丁清每时每刻都在自己的视线之中,在他一伸手就能够到的地方,这样他才能安心。 自己的恐惧,与周笙白相比,丁清自然是更在意对方的多一些。 周笙白都开口说出这话了,她那句想回中堂避一避的念头便彻底打消。 “你若还是怕,那就躲进我怀里。”周笙白说完,敞开手臂表示自己非常大方。他这话叫丁清想起自己以前的确因为害怕而浑浑噩噩地寻找安全感,把自己彻底埋在了周笙白的怀里,藏进他的衣服中。 她觉得被对方嘲笑了,于是嗔怪地将手中花枝打在了身后人的肩上,花枝折断,断裂处飞舞的木屑粒粒点在他玄色的外衣上。 丁清抬手替他拂去木屑,恰好此时有人从酒楼下的街道走过,因为城池过于寂静,一点儿谈话声都能被人清晰听见。 那人道:“瞧,师兄,这城里也不尽然是老弱病残,还有一对年轻的小夫妻在晒被呢。” 他只看到了丁清衣着鲜亮,与周笙白皆是黑发,身形笔挺,故而猜测他们是年轻人。 此话一出,便有人道:“可这里和以前相比,还是差了太多,街无人,巷空空,也不知咱们要用多久才能把西堂恢复如初了。” “师兄不要说丧气话嘛,而今司少堂主掌管西堂,手段干净利落,行事雷厉风行,将老堂主手下的一干奸滑之辈悉数斩首示众,魂魄当场烧尽,这也算是给那些被害的百姓有所交代了。” 丁清闻言,微微一怔,她朝窗沿靠近半步,一双鹿眼往街上的人瞥去。 那是一行十几个人,入城后便下了马,正牵着马沿街找客栈,他们只是先行队,后面还跟着不少捉鬼人士,都是步行而来,明日清晨前便能赶到。 看那些人的衣着是西堂司家的。 几人恐怕是仗着城中无人,渐渐口无遮拦了起来,将前几日才发生在风端城司家的秘辛,当做步履闲谈。 “叫什么司少堂主,如今应当是司堂主了。” “司堂主对外称老堂主年迈,近来因西堂频生事故心力憔悴而神识不清,手底下的人又有贪生怕死之辈投靠了永夜之主,老堂主听信谗言才被他们诓骗了去。向北堂与中堂发难,是老堂主手底下的人编造了指示,对那些被冰川所害所毁的城池百姓迟来的补偿,也是被那些人将钱粮克扣下来,耽搁至今。” 一人笑道:“我见老堂主并未昏聩。” “你我都心知肚明,这不过是司堂主对外说辞,为的便是能在众人面前,保老堂主一个体面,那些参与进去的司家亲族们一个没留,你可知就连司堂主的舅父,也是他亲手斩下的脑袋。” “而今老堂主也被软禁于司家,我们此番被派来边境撤回对南堂的护城阵法,再守西堂城池,临出风端城前,我还特地去了司家一趟。老堂主如今一日三餐皆有人送,十六道大阵叠在院外,怕是司堂主彻底狠下心来了。” 此话一出,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司千重不出手则已,一出手竟然让人毫无退路。 周笙白左眉微挑,听到这儿大约明白了,这般手段不是司千重那优柔寡断之人所想,应是有翟家在背后做推手。 司千重的心比司老堂主的要软许多,翟馨也不是个狠辣之人,此番西堂正是紧缺人手之际,不宜大动干戈,杀鸡儆猴才是良招。然司千重竟然将司家的亲族悉数除去,不论怎么看,都像是翟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