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这一茬,谢大夫人忍不住瞥他道:“你方才说当奕儿已经死了,还说就当他就是咱们的儿子,我还当你说的是真的呢!” “怎会?”谢大老爷翻了翻眼皮,嗤笑了起来,“我若不这么说,他怎会松口帮我?你以为昔年刘备托孤武侯时为何要说刘禅若是不成器便你自己取而代之的话?这话一出,武侯又怎会取而代之?所以最后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了。” 这话听得谢大夫人忍不住白眼:“成日里胡说八道的,此事外头可不是这么说的,而是赞刘备仁义。” “一事千人千面,你看他仁义,我看他却并非如此而已。”谢大老爷哂笑道,“史书名人的事不做考量,我只知道对咱们家这个承泽,这一套有用便是。” 纵然奕儿不是阿斗,承泽也不是武侯。他却也能叫承泽为奕儿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而且,”谢大老爷手里的茶盏顿在了半空中,眼里闪过一丝异色,“当年的事……呵,我不怕他不听话。” 第504章 狱中相谈 一连多日的晴好彻底消融了山西路的风雪,日日暖阳高照,似乎也驱散了山西路的冷意。孩子也开始出去玩了。 裴卿卿拿着一只风筝从外头走了进来,看着解了斗篷,站在行馆中打拳的乔苒,只觉得这一刻颇有种无话可说的感觉。 乔小姐打的当然不是什么真刀真枪的真功夫,而是光有其形,却出拳迟缓的拳法。这种拳法她见的多了,在长安的时候,每回有哪家新的点心铺子开门,为占个好位子,她都会早起。 这等时候,途径路边或者巷子,又或者商铺前,便总能看到一两个打这样拳法的老人,美其名曰强身健体。 所以,私下里,她又管这个叫老头拳。呃,虽说有些不礼貌,可这却是她心目中最符合这种杂乱无章的拳法的称呼了。 眼下,乔小姐就在行馆里打老头拳。 见惯了她聪明睿智的样子,乍一见这样的乔小姐,委实让她有些难以反应过来。不过更让她无话可说的是她的身后,排排而站的张解和白郅钧,甚至角落里还有个周世林也拉着一张脸在跟着一起打拳。 这一刻,她的心情复杂的无以复加,仿佛看到了几十年之后,白发苍苍的乔小姐带着这三人在打老头拳强身健体。 这场面……真真叫人不忍直视。 张解她可以理解,毕竟对于他而言,乔小姐做的一切都是对的,陪陪乔小姐打拳有什么不可以?可白郅钧和周世林就…… 乔小姐不是习武之人,随便打打老头拳也就罢了,你们这一个两个身手不凡,整个大楚也说得上名号的将领就这样在乔小姐的带领下打老头拳? 这要是让满朝文武看到了……那真是…… 裴卿卿一张小脸拧的紧紧的,看着这几个打完老头拳后站定的人笑着向自己看来。 “谁惹我家卿卿不开心了?”乔小姐收了拳,向她走过来。 身后那几个人跟着打完拳也散开做自己的事了。 这些时日,虽然没什么事,可周世林要处理行馆上下的琐事,白郅钧和张解还在用炭笔涂画研究舆图。 只有她跟乔小姐是全然无所事事的。 无所事事到乔小姐在打老头拳强身健体,她自己给自己做了个风筝,在行馆正中的广场上放着玩。 裴卿卿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糖葫芦风筝抿了抿唇,道:“风筝挂到屋顶上了,拿下来的时候弄破了。” 玩不了了便回来了。 毕竟此时不是春风明媚之时,冬风猎猎的放风筝,风大吹的风筝乱跑这种事是不可避免的。 “其实我可以自己拿下来的。”看着破了口子的糖葫芦风筝,裴卿卿撇了撇嘴,小脸上一副一言难尽的神情,“有人一定要帮我拿,然后弄破了。” 总是好心帮忙,又不能说什么,虽然于她而言并不需要。 风筝这种事自然只是小事,裴卿卿也没真的因为风筝刮破而闷闷不乐,毕竟,画糖葫芦的是她,做风筝骨的是那边那三位,乔苒看向一旁桌边的张解、白郅钧和周世林,笑着打趣道:“哦?那是谁帮的倒忙?” 比起风筝这种事,反而是女孩子皱着一张脸的模样更让人忍不住发笑。 裴卿卿把勾破了的糖葫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