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有没有这个理由在这个案子中并不重要,眼下回元坊的账册已经能证明虞是欢等人带上了大量的香料,原本助兴之物却被胡元子拿来杀了人,而布置密室的不是旁人,正是虞是欢等人。 受害者却暗中帮助了行凶的凶手,行凶的凶手又在最后自尽而亡,留给他们的是迷雾重重的案发现场。 不过好在现有的证据还能将事情原委推断出来。 这其中有薛怀证词在手,应当能解释的通。 可这些只是佐证,真正支撑起她推断的还是那个人,那个杀了坤至,又被她推断成细作的女子。 原本事情进行到这里,倒是大海捞针了,不过因着突然失踪的谢承泽,找到那个女子似乎也并不是全然没有头绪。 真是没想到这个案子推来推去,最后竟然还是推到了找谢承泽这件事上。 所以,这算不算殊途同归?乔苒自嘲的心道。 见女孩子突然不说话了,等了一会儿,平庄忍不住催促她:“乔大人,那找到证物了,眼下我等去哪里?回大理寺吗?” 乔苒想了想,摇头道:“不了,去谢家。” 她眼下要找的是谢承泽,自然是再去一趟谢家了。 对此,平庄十分疑惑:“昨天不是去过谢家了吗?” 乔苒道:“昨天去看的是死物,今日要看的是活物。” 女孩子说着抬头望了望日头。 眼下还不到午时,不似昨日半夜去谢家,这时候去谢家拜访,想来能看到谢大老爷一家了。 毕竟独子还关在大理寺的大牢里,想来不管谢大老爷心里愿意不愿意,面子总是要给大理寺的。 …… 午时的大理寺衙门里空空荡荡,甄仕远抱着饭盒自饭堂里出来,看到坐在堂中的女孩子时,不由叹了口气,上前劝道:“徐十小姐,你要等谢大人的消息不若回去等也是一样的。有小徐大人在,我大理寺收到的消息未必能比你快多少。” 早听几个留在衙门的官差进来说徐十小姐来了正坐在大堂里,他便猜到多半是同谢承泽有关。 本就是定了亲男才女貌家世相当又青梅竹马十分登对的一对,眼下谢承泽出了事,这徐十小姐若是没有一点表示那才叫奇怪呢! “多谢甄大人。”坐在徐和修座位上的徐十小姐却起身朝他欠身行了一礼,道,“不过,我来这里虽是为了等承泽的消息,却不是主要的,我是为了乔大人而来的,”女孩子说着顿了一顿,似是也有些奇怪,“他们说乔大人出门查案子去了,让我在这里等着。” 居然是找那丫头的!甄仕远闻言有些惊讶,想了想,道:“那你不若留在这里等便是了,她办事一向快得很,办完就回来了。” 徐十小姐闻言笑了一声,道:“我听堂兄说过,说乔大人做事雷厉风行,爽利的很。” 甄仕远点了点头,又道了一句“你若饿了自去饭堂便是”,说罢便转身回了办公的屋堂。 他这一把老骨头同这些年轻的小姑娘着实没什么话可说的,至于那个姓乔的丫头,是个例外,只要谈的是案子,跟谁都能说。 也不知道她跑一趟查的怎么样了。 …… 平庄此前是不大相信那些同僚笑称乔大人“旺案子”一说的,就算一起去找证据,他跑上几个药铺毫无所获,她去了第一个便直接找到了要的东西,那也只能归咎于偶尔的运气罢了。 可眼下,他瞧的分分明明,她前脚才说想看看谢大老爷在不在什么的,后脚便看到了自谢家大宅门内走出来正要出门的一位老爷。 眼前见孩子举着那块“牌子”上前,皮笑肉不笑的问道:“这位谢家老爷,请问谢大老爷在吗?” 那谢家老爷对着牌子脸色微变,而后沉沉的道了声“我就是”之后,平庄是彻底惊呆了。 这真是……找什么来什么啊! 死物也就罢了,居然活人都能自己找上门来。 “大理寺乔苒。”女孩子对此,却没有半点意外之色,朝那谢家老爷微微抬了抬手,算是一礼。 谢大老爷抬手还礼:“久仰乔大人的名讳,却不知今日上门所为何事?” 女孩子笑了笑,一双桃花眼笑的两眼弯弯,张口吐了两个字。 “你猜!” 这两个字听的谢大老爷险些没一口老血吐出来。 什么叫他猜?他活了大半辈子,还是头一回碰到一个堂堂的朝廷命官让他猜的。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