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你别和我整什么王红枣是文化人, 配咱们乡下泥腿子委屈了, 我曹老二不吃这一套, 王红枣嫁到咱们家又不是咱家用了啥不地道方法把她坑蒙拐骗来的,路是她王红枣自己选的;她要是觉得嫁咱家委屈了,当初别和你搞对象不就行了,一边自己愿意搞对象一边高高甩脸子,也就大哥你愿意惯着她,这样的娘们儿要我,早两耳光甩过去让她滚蛋。” 瞥一眼大房方向,看到窗户后面的王红枣气的浑身直哆嗦,又不敢出来和他对线,曹老二浑身舒坦的仿佛喝了二两小酒,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进了二房的屋子,关门声都透着股得意的劲儿。 屋子里的王红枣恨不得从曹老二身上咬下块肉来,她不愿意出来不是怕了曹老二,而是怕自己忍不住和曹老二打起来,她一个女流之辈怎么能打赢曹老二,生金他最是怜惜自己,见自己落了下风肯定会忍不住冲上前,两个儿子因为自己的缘故打了起来,老太太还不扒了她的皮。 曹老二,好个曹老二,别说这钱肯定是他偷得,就算不是他偷的,她今晚上也要把这口锅扣在了他身上。 王红枣不知道老太太到底把钱藏在了哪里,可她大概能猜出来老太太是怎么藏得钱,要么是藏在屋子的边边角角里,要么就把钱埋在地底下,既然曹老二能大晚上把这钱给偷出来,这钱大概率是藏在了外面,埋在了不知哪里的地底下,她只要带着个铲子,找个地方铲点儿新鲜土,放到二房那屋里面就行。 放进去以后,她赶紧就去叫妈,只要搬出来三百块,哪怕是半夜里头,老太太肯定也会立刻爬起来,到时候她直接带老太太过去把那铲子指给老太太看,就算不能洗净自己的嫌疑,最起码也能将二房一家子拉下水。 没有道理她要替曹老二承受过错。 这时候王红枣觉得自己委屈了,往年里宋杏花要替她们大房一家做饭洗衣,她可从来没觉得二房家可怜过。 报复的念头是如此强烈,王红枣破天荒地的没有直接睡到自然醒,三更半夜里她摸着黑爬起来,偷偷拿起箩筐里的铲子,走到后院的小菜地里挖了几下土,确定铲子上留下样子了,才偷偷摸摸向着二房那走去,王红枣被仇恨烧的睡不着,满心警惕的曹老二也没有睡下,王红枣刚推开二房的房门,就和盘腿坐在炕上抠脚的曹老二撞了个对眼。 气氛霎时间陷入了尴尬。 曹老二没想到王红枣真的会过来,王红枣也没想到曹老二预判了她的操作,脑子懵了一瞬,尖叫出声,同时手中一个用力,将带土的铲子扔到了曹老二脚底下。 疼老婆疼到了骨子里的曹老大听到王红枣的尖叫当然是第一时间冲了出来,因为丢了养老本儿憋屈难受睡得浅的老太太也跑出了屋子,见到老太太,王红枣双眼一亮,青葱玉指指向曹老二脚下的铲子。 “妈!你的养老本儿真的不是我拿的,是二弟,你看,二弟现在还准备销毁了证据!” 她的养老本儿?! 曹老太赶忙定睛望去,就看见了曹老二脚下沾满土的铲子,脑子里刹那间嗡的一声。 她的钱是埋在地里的,这铲子有土,老二又准备大晚上拿着不知道去哪里,难道还不足以说明真相? 一想到老二才是偷了钱的恶人,再回忆起他今儿早上吃瓜看戏的身影,老太太捂着胸口,差点把自己气死:“老二,你,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曹老大没反应过来这把带土的铲子和老娘的养老钱到底有啥关系,可是有件事他出奇地弄明白了,只要证明了这钱是老二拿的,他和红枣就能洗净了冤屈,不用再操持家务置办一日三餐了,所谓的老实人里有真老实憨厚没坏心思的,也有像曹老大这种纯粹脑子不如人家灵光的,好不容易才这么灵光一闪,曹老大想都没想的抓住了。 “二弟!竟然是你!你竟然拿了妈的养老钱!这可是咱妈啊!” 一边说,一边偷偷瞥王红枣,那意思很明确,想要让王红枣看见,他曹老大关键时候也是很聪明的。 曹老二却一点都不怕,他偷钱这事儿有谁现场看见了?有谁现场逮到他了?谁从他家翻出钱来了?这钱他可是已经藏在了新房子的鸡窝里,就算现在把二房家翻得底儿朝天也找不出钱来,既然没人看见没人逮到也找不出钱来,他慌啥?怕啥? 曹老二抠着脚,嗤啦一声撕下来好长一块脚皮,团成团弹到王红枣身上:“装,接着装,我算是看出来了,别的知青思想有没有问题我不知道,可你这思想确实有问题。” “你胡说!”王红枣炸毛,思想有问题这顶大帽子哪里是能随便被扣上的,一个不好就要被拉去游街示众,她当然生气,“事实就在眼前,你还要狡辩,我看你的思想才有问题。” “事实?怎么个事实?早上那钱是从我家里翻出来的?”认错是不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