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不能,而是不想。” 我无言。 太后继续笑道:“你和楚桓是我见过最古怪的男子,寻常男子都恨不得世间所有女子都爱慕自己,可楚桓却因太多女子爱慕于他而犯愁。至于你就更怪了,试问天下间哪个男子不奢望能和各色美人共度云雨?你明明有这个权利,可你非但不用,还将它视为了洪水猛兽。” 我无奈道:“不是每个人都非得按世人所想的那样活着。朕不会因世俗的眼光而改变自己的原则,堂兄也不会。” 太后听后语气变得柔和,道:“你说的很对,他不会改变,所以他才能让别人一直记挂着他。” 我看着她双眼中因思念而生出的深情,问了一个不大合时宜的问题。 “那先帝呢?” “先帝是个常人,而常人常常难以仍人铭记。” 我没有评价她的这句话,而是看着她的双眼,提醒道:“方才你说了很多话,也解释了很多,但是你们还是错了。” 错了便是错了,再多的理由,再合理的解释也无法改变这一事实。 “淫.乱宫闱是错,毒计离间更是错。” 太后默然半响后微微笑道:“我们是错了,可那又如何?就算你动得了贤妃,但是你动得了哀家吗?” “你敢罚哀家吗?你敢禁哀家的足吗?亦或者你敢弑母吗?” 我叹息道:“朕是不能拿你如何,你说的那些朕都不会做,因为那样朕便会背上‘不孝’的骂名,而朕还是很在意自己的名声。” 太后听后眉宇间是藏不住的得意之色,笑道:“既然如此,皇帝便请回吧。下次想再在哀家面前撒野也得拿出些筹码,而不是在此逞一时口舌之快,最后也只能悻悻而归。” 言到最后,她双眼中又多了几分对我的同情。 “朕的话还未说完,如今还走不了。” “皇帝还有什么话?哀家听着。” 我微笑道:“朕听闻太医院的陈御医医术高明、年轻英俊、身姿挺拔,也难怪太后常常点名要他来把平安脉。” 太后神色微变,尤其是当她听见“陈御医”三个字时眼中更闪过了一丝惶恐。 我将一切尽收在了眼底,接着道:“这几日朕龙体不适,也想请陈御医来瞧瞧,倘若陈御医诊治龙体不当,你说这是个什么罪名?到了那时,朕是该大发慈悲仅革掉他的职,还是该大发雷霆直接摘了他的脑袋?” 太后的脸色渐渐发白。 我见她不答,加重了语气,道:“朕在问你的话。” 她强装镇定道:“若真出了那样的事,皇帝定夺便是,何须来问哀家?” 我笑道:“朕当然要问问太后的意思,因为那可是你这些年来的好情郎。” 太后的脸色已是煞白,方才的得意和胜券在握之情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朕不管后宫之事,但不代表朕不知道,朕知道的远比你想象中的要多。朕纵容你,默许陈御医在深宫里给你做个伴,是因瞧着你可怜,是出于朕的仁慈。所以你真的不该在朕面前自作聪明,自以为是。” “朕虽不好动你,但动他简直是易如反掌。” 太后颤抖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下一瞬,她跪在了我身前,眼中盈出了惹人怜爱的泪水,恳求道:“哀家知错了,求陛下放过他,不要牵连无辜。” 我不知她的眼泪是真是假,但我只知道她是个演技很好的人,演技好的人演出来的戏总会让人信以为真。 我见她娇弱的身躯跪在地上,还是躬下了身子,欲将她扶起来。 她不愿起来,仍道:“求陛下开恩。” 我也不愿再扶,便直起了身子,淡淡道:“戏多了,就过了,起来。” 她不敢再驳我的意思,还是站了起来,擦起了脸上的泪。 我看着她满是泪痕的脸,道:“你没有我想象中那么自私。” 她轻拭掉了眼角的一颗泪,狡黠一笑道:“因为就算是再坏的姑娘,心里面都会住着一个好姑娘。” 我不愿再留在此处,便道:“罢了,若有下次,朕绝不宽恕。可这一次朕愿意放过你和贤妃,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太后红着眼摇头。 我笑而不答,转身离去。 直到我走到了门槛前,才转头对她道:“其实也没什么了不得的理由,大概是因为朕是个好人,也大概只是因为你们对朕而言根本就不重要。” 出了长乐宫后,我又马不停蹄地去了永宁宫。 如我所料,贤妃在我面前将一切过错都推到了皇后身上,她哭得梨花带雨,说得声嘶力竭,演的很真情实感,所以这场戏我看得也很认真。 我没有打断她的表演,也没有事后点出这是一场戏,我安静地看完戏后,安抚了她几句便走了。 出永宁宫后,我就做了一个决定。 我打算过几日就暗中把贤妃送出宫,给她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