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皇帝一无容人之量,二不精驭人之术,遇到个功高震主的,摸得透圣意的,第一反应便是杀。” 叶非秋又好奇道:“按陛下的意思,那一流的皇帝又该是什么样呢?” 我道:“一流的皇帝也不比二三流的好到哪儿去,同样会怕那些功高震主的,同样会忌惮那些擅揣圣意的,只不过他们多了个爱好。” “什么爱好?” 我眯起了眼睛,微笑道:“训猛虎,驭恶狼。” 过了一会儿,叶非秋又把他的眉头皱了起来,说出了一句听上去极为大逆不道的话。 “那敢问陛下,您认为您是几流的皇帝?” 我听后没有怪罪他,而是大笑起来,道:“朕身在九流,心向一流。” 堂兄也笑了起来,道:“九九终会归一。” 言罢,堂兄又抬起头,看着我们身处的偌大崔府,问道:“可如若虎太猛训不住,狼太恶驭不了,又当如何?” 我不答,从怀中掏出了那幅字再次认真地看了一番,随即将其握在了掌中,暗自运功。 待宣纸成了碎末后,我给出了答案。 “那便只有杀之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一至少说废话是一流(手动滑稽) ☆、皇帝的日记:二十五杀中 当我说完“杀之”二字后,便后悔了。 因为我忽然发觉手里头的碎末似乎不大好处理,像我这般有公德心之人,是绝不会随意乱扔东西的,我握着碎末正欲塞给叶非秋,让他找个地方解决时,一位暗卫朝我们三人走了过来。 暗卫见完礼后,我便将碎末转手给了他,皇家的暗卫同影剑卫一样训练有素,暗卫眉头都没皱一下便接了过去,随即他告诉了我们一个大消息。 他说,马客招供了。 我知晓后让堂兄和叶非秋去了关押马客之处,听他的供词,而我则去了皇后暂歇的地方。 见皇后前,我先去瞧了两眼景真和景善,没料到景真这小子前些时候还活蹦乱跳,说要跑去哄被闹醒的弟弟睡觉,谁知哄着哄着竟把自己给哄睡着了,两人现今正躺在一张床上,睡得香甜。 我替他们将被子拢了拢,再度低声嘱咐侍女好生照看,又站了片刻,方才舍得离去。 客房内,皇后坐在书案前,正做着崔昭方才在书房里做的那件事——练字。 我许久没有见过她练字了,只因每回我到她宫里,大多是在批完折子后,而那会儿几近已到了该就寝的时候。 过往七年,我和她相处的时间大多是在床上,多数时候会说说闲话。如碰上了冷战,便是相看生厌,各自侧身而眠,至于鱼水之欢一事,也只有到了约定好的日子,我才会极不配合地行上一回。 也许这七年,她每日都会练字,可我却极少碰上过一次。 练字时的皇后神情很平和,也略显寂寞。 一个人永远是寂寞的。 我放轻了脚步,悄悄地走到了她的身后,看清了白宣上的十数个墨字。 每个墨字都是一个“一”字,每一个“一”字的写法都各不相同。 纵使写法不同,可每一种写法都写得极好,这“好”字之后不知藏着多少日多少回的苦练,兴许还夹带着难以言说的思念。 我俯下身子,伸出右手,越过她的肩,同她一道握住了笔,我能感觉到她握着笔的手因我的到来而微微发颤。 墨笔染纸,简单至极的一落一横一顿,便成了一个“一”字。 虽然这个“一”字写得并不怎样。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