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昭是最像爹,也最像她的一个儿子。 这样的儿子才值得让她捧在手上,放在心里,更值得让她今日晕过去,哪怕她的倒地只是一场为博我同情,让我出手的戏。 无论是假戏,还是真做,今日她都成功了。 就算注定无功而返,我也不得不走一遭,去求个真相。 因为夏姨娘是真的对我好,而我恰好也不讨厌崔昭。 崔府的大堂内有四个男人和一个男孩,男孩正跪在地上,神色如常。 崔昭向来有着异于常人的镇定。 站着的三个男人,一个十分平庸,另外两个则格外优秀。 平庸的崔秀脸色发白,优秀的叶非秋面无表情,至于更为优秀的楚桓,看向崔昭的双目则多了几分怜悯。 还有一个男人是坐着的,当堂内众人都站着时,只有他有坐着的权力。 当天下人都站着时,他仍旧有坐着的权力。 我缓步入内,走到崔昭身旁时,停下了脚步,向坐着的皇帝行了礼,也受了余下人的礼。 皇帝给我赐坐,我谢绝了,固执地要站在崔昭身旁。 皇帝也不再勉强,直截了当问道:“皇后来此所为何事?” 我的回答也很直接。 “因为臣妾不信四弟是凶手。” 皇帝笑问道:“你认为朕冤枉了他?” 我平静道:“臣妾只是有些地方想不通。” 皇帝笑道:“皇后想不通的地方,朕会一一为你解答,直到你心服口服。” “臣妾听闻府上已有人自首,既如此,陛下为何还认为四弟是真凶?” 皇帝道:“因为那自首之人顶多算是共犯,而你的好四弟才是主犯。” “可据臣妾所知,陛下查了府上所有人的不在场证明,寻出了四位嫌犯,可四弟并不在其中,那便言明四弟拥有不在场证明。臣妾虽不懂探案之道,但也知晓拥有不在场证明之人定不可能是凶手。” 皇帝道:“皇后的话未免太过绝对,须知这不在场证明是可以作假的。” “陛下的意思是,四弟的不在场证明是假的?” 皇帝出人意料道:“是真的。” “那为何……” “因为朕起初犯了一个错。” 我皱眉道:“什么错?” “从一开始,我们就将死者的死亡时间弄错了,既如此,那随后查的不在场证明自然就做不得数。” 我一边回想着若香方才所言,一边认真道:“陛下是第一个发现尸体之人,陛下发现尸体时,地上血迹未干,尸身上血滴直流,陛下也正是因此才推断出凶手刚行凶离去。臣妾愚钝,瞧不出错在何处。” 皇帝有些惊讶道:“朕未料到,皇后在屋内练字竟也能将案情的细节知晓得这般清楚。” 我但笑不答。 皇帝的双目落到了崔昭身上,微笑道:“这便是此案最关键之处,朕正是因为被凶手的诡计所迷惑,才致使后面的查案走了许多本不该走的弯路。仵作约莫是未时八刻验的尸,那时他得出的结论是距离死者的死亡时间不超过一个半时辰,而朕是在未时四刻左右发现的尸体,那便言明死者的死亡时间应是在午时五刻到未时四刻之间。可因着血迹的缘故,朕便直接将死亡时间算到了未时二刻到未时四刻左右,大大地缩小了不在场证明的时间范围,给了凶手可趁之机。” 我问道:“那凶手到底是用了什么诡计?” “血迹的诡计。” 我疑道:“血迹?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