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蕾的眼皮沉得怎么用力都挣不开。她很想睁开眼,狠狠的瞪着面前的男人, 但是,那个轻柔的吻,唤起了她对他的爱意,那份被她深深掩藏起来了的爱意。 但是,她绝对不会再容许自己堕入他编织的柔情之中,她无法忘记,他每一次柔情的背后,总会藏着一把尖锐的匕首,趁着她不注意,深深的、狠狠的往她的胸口上扎下去。 这么多次了,难道,她还学不乖吗? 努力的、用力的的用自己的意念睁开眸子。眼里带着疏离,冷冷的看着面前的他。 似乎他更沉醉在这个亲吻里。 冷笑一声,看到他抬起头,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的眸子。凡蕾在心底为自己打气:不需要再怕他了!没什么好怕的,现在,她还欠他什么吗?应该没有了吧?! 灵光一闪,她的手往他的耳朵袭去,双手揪着他的两只耳朵,用力往外拉,果然令他吃痛的放开了她的唇,皱着眉头,往后退去。 凡蕾终于明白,为什么女人喜欢扯男人的耳朵了,这也是男人很脆弱的地方呀! 尤晟睿睁开眸子,避开了她的手,双手立马捂上了自己的双耳,带着责怪低吼:“你干什么?很疼的!”语气中带着隐隐的撒娇意味儿。 凡蕾眨眨眼,她没听错吧?还是她病得太重,出现了幻听? 他竟然说“很疼的”? “如果不疼,我扯你耳朵干什么?”凡蕾的声音本来就是柔柔的,所以即使她很冰冷的说话,始终说不出那股威严来,反而带着小女人的娇媚。 “那你也不用下这么重的手吧?谋杀亲夫啊?”尤晟睿依然揉着耳朵,哎,这丫头,下手竟然这么重。 “谋杀亲夫?”凡蕾跟着他的话念了一句,然后神情变得冷凝。这时,竟然有了那么点儿意思,让人看了觉得高贵而不可侵犯。“尤先生难道忘记了,我们已经离婚了吗?难道,还要我再重复一遍?或者,你要看看离婚协议书?”凡蕾冷冷的吐出这几句话。 既然离婚,她就不打算再给自己后悔的路走了。女人,就应该对自己好一点! 看着尤晟睿假装可怜的表情,凡蕾继续说着:“还有,请你不要不经过我的同意就亲吻我——”说完以后,又觉得有些不妥,但是一时竟然想不出是哪里不对劲。 “哦?那只要经过你的同意,我就可以吻你了吗?”尤晟睿抓住了凡蕾话中的漏洞,顺势说出一句。 “不行!都不可以!别忘记了,我们已经离婚了。”凡蕾瞪了他一眼,狠狠的说。她怎么从来不知道,他可以这么无赖的? 该死的!她怎么跟着他的想法走了?还有,为什么连他的口头禅都学会了? 难道,她注定无法逃开他吗? 不可能的! 如果他是男人的话?就不要在这件事情上纠缠? 他怎么不知道,自己的小妻子,说话这么狠的?根本不给他一点台阶下。如果他继续纠缠,他就不是男人了吗? 眼神,深深的凝视着凡蕾,想要从她的脸上寻找出一丝一毫的不舍得。 但是,没有,真的什么都没有。 尤晟睿无奈的在心里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蕾蕾,我们能不能……”谈谈?还没说完,就看到凡蕾打了一个长长的呵欠。 没有做作的,她今天实在是太累了。 “不管是什么能不能,我都不想再说话了。如果你愿意的话,请你帮我把床摇下来,如果不愿意的话,我就这么睡,也没有关系。”凡蕾说完,闭上了沉重的眼皮。 闭着眼睛,她却怎么也没法真正入眠。 双耳,依然在仔细的听着他的动静。 很安静,很安静。她甚至能够听到他浅浅的呼吸声。 听到他慢慢的移动到床尾,为她摇下病床,直到铺平。然后,听到他在她的床边坐了下来,床位还凹陷了下去,接着—— 是他的手,轻轻的抚上了她的脸颊,为她梳理着披在枕边的秀发……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