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跟着跑,可是也累得双手叉腰呼呼的喘气。他一边喘气一边说道:“真是怪了,这是什么病?什么病会让人的皮肤变得像竹笋皮一样?我活到三十多岁了,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病。” 马晋龙就在门槛上坐下,满面愁容道:“我家传香还不见人影呢,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老觉得不舒坦。”他抬起疲惫的眼神看着爷爷,问道:“岳云哥,你要帮我劝劝我这个不争气的干儿子,那个妖精千万要不得。酒鬼的弟弟在她来的第一天表现异常,她就要整死他。那条晚上传香也不过是……传香就不见了。我一直阻止干儿子跟她好,下一个肯定就要整我了。” 马中楚在旁垂眉低首,闷声道:“干爹……” 马晋龙摆摆手,叹气道:“干儿子,我知道你还想维护那个妖精。有了漂亮媳妇就忘了老父老母的事情,我在戏文里见得多了。” 马中楚来不及辩解,他干爹就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哼唱了起来: “常言道儿是冤孽女是愁哇, 八辈子啊,八辈子才积个绝户头! 原以为说这话为了遮丑啊, 至如今,至如今才知道不是胡诌。 小时候赶会看戏我驮他走哇, 撒泡尿哇,撒泡尿顺着我的脖子流,顺着我的脖子流! 吃凉的怕他们肚疼难受, 吃热的,吃热的又害怕烫坏咽喉。 他要是要花生你给他抓把豆, 闹一个呀,闹一个搬倒葫芦洒了油。 他们说的话,句句是紧箍咒, 当老的不是唐僧是孙猴。 那时候见到咱又亲又搂, 至如今呐,至如今离大远就皱眉摇头,皱眉摇头。 父母心哪父母知啊,儿女猜不透,猜不透! 小麻雀要出窝难挡难留。 自留地责任田各归各有, 三套房各一套刚刚翻修, 筷笼子小擀杖还有笤帚, 锅碗瓢勺都买齐,不用抓阄。 这也是呀,这也是父母心贱贱如狗,贱如狗! 分了家还怕他们想的不周。 待他们一个样不薄不厚, 也免得再生出闹气的因由。 东庄上请来他老舅, 麻烦他给咱经经手。 他娘啊,当老的罪孽咱早受够, 全当咱,没养没生,没生没养,是个绝户头,咱是个绝户头。” 马晋龙越唱越伤心,最后竟兀自呜呜的哭了起来。马中楚站在他身边,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直急得胡乱的搓手。 大胖子将那肥胖的手掌放在马晋龙肩膀上,声音哽咽道:“哎,老人家,别伤心了。人都是这样啊……”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