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次。” ……基本上是拔足而逃的背影。 床上的人又慢慢睁眼,伸手摸到额头上的毛巾,摘下来看了眼。 果然还是个小孩子,总是用些可可爱爱的东西。 鬼使神差的,他把毛巾凑近了,轻轻嗅了下。 明明没什么味道,她也说只用过一次,洗干净了,他却总觉得鼻断萦绕着若有似无的白桃香气。 过了一会儿,他才把毛巾又搭在额头上。 是烧得挺厉害的。 不然怎么会把她赶走? 让她在这呆一夜不是更好,坐实了两人关系匪浅的名头,免得外面那群人成天妹子长妹子短地叫她。 陈亦行用稀里糊涂浆糊一样的脑子,慢慢地想着。 叫什么妹子。 叫嫂子。 ―― 后半夜,陈亦行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潜意识里,似乎有人每隔一会儿就摘下额头的毛巾,重新打湿,拧一把,又放回原位。 每次还会轻轻地探一下他的额头,看看温度降下去了没。 他的确困倦,又在病中,模糊间分不清是梦里梦外,呓语片刻,又陷入沉睡。 等到天亮时转醒,他睁开眼,才发现烧已经退了。 以及,刚直起身,就发现床脚趴着个人。 ……? 那个去而复返的家伙食言了,大概是觉得跑来跑去太麻烦,还有被人发现的风险,干脆把自己的小毯子拿了出来,就在小凳子上坐着,头趴在床尾,彻夜守候。 毯子还披在身上,她以极其别扭的姿势睡得正熟。 “……” 陈亦行默不作声下床,看她片刻,指尖拂过她凌乱的发尾。 最后,他俯身稳稳抱起她,将她放在了自己的床上,用毯子搭好。 大概是真累了,忙了一夜,她只是不安地动了动身子,然后又睡了。 陈亦行低头看着她。 皮肤本来就白,因为熬夜,眼睑下新冒出的淤青也清晰可见。 他指尖发痒,竟忽然生出一种幼稚的念头,想替她拂走那两片阴影…… 半晌失笑,无声地叹口气,轻手轻脚替她掖了掖毯子,走出门。 楼下大厅里没有人,大家都在睡懒觉。 天光微亮,山间树荫摇曳。 陈亦行披上外套,拿起车钥匙,走向停在后院的汽车。 ―― 王实是第一个起床的,他住在一楼,还在梦里就闻到一阵奇特的香气,硬生生被肚子叫醒了。 等到他打开门,发现大厅的餐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早点。 “?” 他们一群宅男,准备的早餐都是超市里买来的半成品,微波炉打热就能吃,方便是方便,但绝对不能指望有多美味。 然而眼前这桌山珍海味…… 王实正揉眼睛,想问是哪位田螺姑娘做了一桌好饭,就看见他的老板大人坐在沙发上。 “醒了?” “醒了。”王实表情奇特地指指桌子,“这些是……?” “我开车去买的。” “哪儿买的?” “山脚下的镇上。” 后来,这番对话重复了无数次。 每起床一个人,就会震惊地望着一桌早餐,问出同样的问题。 王实老老实实回答大家。 “山脚下的镇上买的。” “不是我,是老板开车去买的。” “他说每家早点店的东西他都买回来了。” 众人吃着豪华自助,开心不已。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