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不理他。 “马克!” 还是不理。 “大鹏子!” “哎!”马克退回来,“郝哥,你叫我?” “……”郝江北说,“你到现在还不适应自己叫马克?” 马克说:“有时候需要反应一会儿,有时候挺适应。” 江北换好了灯珠跳下来,问:“吴越呢?” 马克说在天台上。郝哥,我们苦啊,成天没日没夜地干,人都磨脱一层皮。 江北说:“千万别抱怨,因为我们是光荣的外企员工。” 马克说:“我们似乎是中资啊,赵总那帮洋高管都是替中方打工的。” 郝江北压低声音说:“中方是中方,却不是中资,我听人说业主方的资产早就转移到太平洋岛国去了。” “这么复杂?”马克说,“你再解释解释。” 郝江北指着自己的鼻子:“我要是解释得清楚,还用得着在这儿修灯?” 他扛起梯子说:“走了!” 他前脚刚走,吴越便从天台上下来了。马克说:“郝哥刚来过。” 吴越说:“郝哥不怕,就怕郝妹。” 然而他俩到时间还是坚决去撩小徐,努力克服一旁虎视眈眈的郝妹。 为了挚爱的表演艺术,为了配合鸠山的身份,两人次次出场的角色都不一样:今天反串铁梅和李奶奶,明天必定是小常保和杨子荣,后天会把郭建光搬出来,什么高志扬马洪亮祁瑞宣钱墨吟,扬铃打鼓轮番上场。 今天演的是两位交通员。 吴越踮着脚尖从右侧上:“我是卖木梳的。” 马克警惕地看了看周围:“有桃木的吗?” 吴越压低声音:“柜上想进十匹杭罗。” 马克对答:“没有杭罗,只有香云纱。” 吴越又问:“哈德门卖几毛?” 马克得说:“没有哈德门,只有老刀。” 对到这里他俩一握手,喊声“同志”,接下来开始商量锄奸队的下一次行动,要锄的奸自然就是小徐。 小徐天天受压迫,苦不堪言,又不敢上老让那儿告状,因为那熊还要不讲理,只好盼着鸠山早日把汉语学溜了,收拾这两个兔崽子。 至于赵忱之,他深思熟虑三天,终于再次找到吴越。 吴越正在厨房里洗碗,说:“赵总,你最近下班挺早啊,现在才六点。吃过了吗?” “在酒店吃过了。”赵忱之说,“不要叫我赵总。” “那叫什么?” “随便,叫我英文名吧,莱斯利。” “赵总。”吴越很坚持。 赵忱之问:“你以后床上也喊我赵总吗?” “谁要和你上床?” 赵忱之说:“我仔细考虑过了,我的行为是正当的。” “什么?”吴越问,“你想了三天就想出这个结论?” 赵忱之异样地盯着吴越。 后者愣了半晌,将前额垂下的头发向后捋:“你的意思是我错了?我应该迫不及待地与你……睡觉?” 赵忱之说:“你也没错,总得有一方被动些。” 他揉了揉吴越的头发说:“我洗澡去了。” 吴越问:“就这样?” 赵忱之一只脚已经迈出了门,回头说:“就这样,我没别的意思。” 吴越征询地问:“那我洗好碗就回房间玩手机了?” “回吧。”赵忱之倚着门说,“你知道老看着在外围打转就是不见重点,读者有多煎熬吗?” 吴越说:“蛤?” 赵忱之幽幽地看着他:“我如今非但姑息养奸,还与刁民沆瀣一气,真难啊。” “蛤?” 赵忱之走了。 吴越洗好碗,擦干净地,冲了个澡上楼。回到房间独坐良久,捶床小声怒道:“要睡就睡,铺垫这么多,心情都给你弄没了!” 他躺了五秒钟,突然翻身下床冲出房间,一脚踹开了赵忱之主卧虚掩着的门闯了进去。赵忱之先前有事耽误了,刚进浴室且忘了关门,此时脱到一半,手放在内裤边缘,目瞪口呆地望着他。 吴越的表情变换了一会儿,问:“什么是重点?” 赵忱之笑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