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霍南邶甩开了他的手,踉跄了一步,扶住了身旁的椅子,他拼命回想,回想着他和简宓的一切。 脸色惨白,脑门上的汗珠涔涔而下。 身体的痛苦固然难以忍受,可随着那一帧帧的画面在脑中浮现,心口仿佛被刀子狰狞地切开了,血肉横飞,比身体更痛上百倍千倍。 那一定不是他,而是一个叫着相同名字的男人。 不,这就是你,是你这个薄情狠毒的男人。 有人在他脑子里喋喋不休地争吵着。 无数人影在他面前晃动着,他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努力而执着地看向屏幕。 简宓冲着他巧笑嫣然,眉眼弯弯,眼尾微微上挑,勾人心弦,她手中的奖杯在灯光下闪动着耀眼的光芒:“……我要感谢生活带给我的一切,痛苦的,欢乐的,甜蜜的,都是我创作的源泉,更要感谢郑柏飞老师,是他将我从痛苦的泥淖中拽出来,鼓励我、帮助我,给我指明了方向。” 镜头切换给了台下的郑柏飞,儒雅而温文的男士微笑着朝着简宓挥手致意,主持人笑着道:“原来是我们的郑老师,郑老师不仅自身画技高超,而且一向来致力于后辈新秀的培养,是艺术界的楷模,郑老师今天看上去特别帅气,手里还捧了一束玫瑰花,能好奇地八卦一下,这是要送给哪位女士的?” 郑柏飞站了起来,缓步朝着台上走去,镜头落下他的身上,他的步履从容,神情温雅。 一大捧鲜艳的红玫瑰递到了简宓面前。 “小宓,祝贺你,”郑柏飞的目光蕴含着深情,“你曾经说过,你想在艺术上有所追求,不想考虑其他,但艺术是没有止境的,无论获得什么成就,都只能是漫长的艺术生涯中的一个小小的台阶,在追求艺术的同时,完全可以享受你的生活和爱情,今天,你的成就有目共睹,那么,能考虑一下,让我参与到你的生命中,共同享受生活的点点滴滴吗?” 时间在一瞬间凝固了。 疼痛在一瞬间静止了。 霍南邶死死地盯着简宓的嘴唇,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幻觉,那一瞬间,一阵嘈杂的声音响了起来,直播屏幕忽然出现了巨大的晃动,生硬地从颁奖求爱现场切换到了参展作品,简宓和郑柏飞不见了。 一阵剧痛袭来,身体的忍耐意境到了极限,他努力想要维持清醒,却再也控制不住脑部的自然反应,失去了知觉。 - 醒过来的时候,他躺在医院里,入目而来的是一片白色,身旁有几不可闻的“嗡嗡”声,有机器在尽职地工作着。 脑中的记忆碎片渐渐聚拢,虽然还不完整,却足够让他明白,简宓和他之间曾经发生过什么。 他是有多自信,才会以为只要他想起来,两个人之间就不会有任何问题,简宓会重新回到他的怀抱。 “醒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是贺卫澜,他从际安市赶过来了。 “醒了还不如睡着。”宁则然没好气地说,“爷爷的寿宴都给你搅浑了,全家人都为了你人仰马翻。” 霍南邶一凛,顿时想起昏迷前那一幕:“宓宓答应那个小白脸老师了没?” 贺卫澜和宁则然对望了一眼,没有说话。 霍南邶的心一沉,掀开被子就要下床,被宁则然按在了床上:“你别激动,当时出了点意外,简宓应该是为了救场,不得不答应了。具体情况我还没来得及去了解。” 一丝寒意从指尖泛起,迅速袭遍了四肢百骸。 呆滞了半晌,他浑身仿佛侵入了千年寒潭。 宁则然和贺卫澜担忧地看着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重新躺回了床上,闭上眼睛,声音冷静,唯有略带的喑哑泄露了他难以压抑的痛苦:“卫澜,先瞧瞧这脑袋吧,我想起来了很多事情,以后可不能一激动就晕倒。” “你……没事吧?”贺卫澜低声问。 “没事,”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寒意,哑声道:“行,他不仁,就别怪我不义,要是郑柏飞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