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自己疗伤,一直以这副被他师父揍得凄惨的模样示人,当然是想玩苦肉计令他师父心软。唯有这一路上为了追赶师父消耗掉了大半的灵力他需要运功尽快恢复过来。 其实对他来说无所谓跪或者站着,如果师父喜欢他跪着他就一直跪着直到他的气消为止,反正就算是跪着他同样可以运功修炼,恢复灵力,而且还可以顺便待在门口监视他师父的一举一动,免得他师父再度一声不吭地溜走。 他承认昨天的事是自己做得太离谱,没有顾及到师父的感受而一个劲儿地索求无度,以至于把师父做昏过去还不肯罢休,让师父醒来感到身体难受是他的错,但谁叫他好不容易才把师父拐到手,在差点入魔的情况下,几乎丧失理智,所以才会那么地疯狂,不顾一切…… 他承认强迫是不对的,但他绝不后悔,如果温水煮青蛙没有用的话,那他就只能采取非常手段,就算、就算令他们两个人都痛苦都好过眼睁睁地看着师父喜欢上别人而抛下自己,自己再次变得跟前世一样孤苦伶仃。 他承认自己其实才是最自私的那一个,就算他师父永远都不会喜欢他,他也要永远绑着他,不准他离开自己,不准他喜欢上别人,永远都不准!也许对别人来说,喜欢一个人就该让他快乐让他幸福,但是他做不到,他没有这样宽广的胸怀,他缺乏仁慈,缺乏宽容。 要么就永远不要爱上任何人,永远无情到底,就像前世一样来去了无牵挂,一旦爱上了,他就绝不会放手,如果真得放开了师父,他想他会发疯,疯得想要毁灭一切。 “下雨了?” 潘良看着打落在自己手背上的雨点低声自语道,先是一点两点,随后豆大的雨点哗啦啦地洒落下来,潘良赶紧跑到了走廊上。终于如愿以偿地吃上了肉并且吃得满嘴流油的蛊雕却依旧趴在原地啃着嘴里的最后一块肉,直到狼吞虎咽地吞下才扇扇被雨淋得湿透的翅膀飞到走廊上,随即使劲甩起被淋湿的身体,雨水溅了潘良和阿喵一身,气得阿喵再度将它踩在了地上。 雨越下越大,打到地面上泛起一个又一个惨白的水泡,跪在露天的沈则容几乎被雨水打得湿透,头发与衣服湿漉漉地紧贴在苍白的面颊和身上,干涸在胸前衣服上的血迹再度被雨水打湿晕开,与雨水溶成浅淡的红色,顺着衣摆流到地上。而他本人依旧紧抿着嘴垂着头,仿佛整个人都被禁锢住了,一动也不动,丝毫不惧雨水的冰冷。 这副凄惨的模样实在叫人觉得可怜,可惜房间里的人像是没有看见般依旧无动于衷,可事实上,林仪风又怎么会看不见呢?不需要用眼睛,只需要用神识在外面一转就可以将院子里的情形看得清清楚楚,包括正在淋雨的沈则容。 可林仪风不仅不觉得可怜,反而还冷笑起来,犯过一次错误,他已不会再上当,他知道这小子不过是在他面前演戏装可怜而已,自己如今已看不透他的修为了,这小子起码已经在化神后期,如果他不是故意的,凭他的修为怎么会让雨水落在自己身上,淋成一只落汤鸡呢?就随他去吧,他爱跪到什么时候就跪到什么时候,反正又跪不死他! 尽管已不想再去理会这个被他驱逐出门户的孽徒,可是唯有林仪风自己知道,他的内心绝非像他对外面的人表现出来的那样冷酷无情,不屑一顾,而是显得浮躁,甚至可以说是心烦意乱,无法静下心来调息吐纳。 一切烦躁的源头都指向外面跪的那个人,如果他不待在自己跟前,他还可以眼不见为净,心里舒服点,可惜这个人却是一块铲都铲不掉的口香糖,如果换成以往,他大概可以用狠厉一点的手段将其赶走,可惜现在他的修为已经超过了他,如果真得动起手来就算输不了也会两败俱伤,而即使林仪风再恨自己的徒弟,也不愿意看到那样的场面。唯有躲开对方,可即使要躲开对方,现在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 说来也好笑,林仪风并不是一个容易妥协的人,相反他在某些方面十分固执,如果换成被其他人的弓虽暴了,他绝安慰不了自己只是被一只狗咬了,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杀了对方,没错,他在某些方面确实是眼里揉不了沙子。可是一旦换成了自己的徒弟,即使再怎么出离愤怒,他却下不了这个手了,甚至于看到徒弟的胸口染满血,手就发抖起来,发抖的不止是手,还有胸口那颗心。 他在想如果徒弟真得被自己杀了会怎么样,自己会不会后悔、难过?然而已经不需要回答了,因为他的行为已经很好地给出了答案,这样心软的自己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