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嘉措是那个‘小偷’,空调的出风口对着他的后背,他把周摇也的大衣拿到自己椅子后面。之前她冒着雨走过来的,大衣外面湿漉漉的。 周摇也看他,陈嘉措将她大衣搭在自己椅背上:“让空调吹干。” 几道菜之后,周摇也知道了,刚刚说她的那个人是江承航的高中同学。她正对面那个脑袋大大的,听口音是北方那边的大块头是陈嘉措和江承航的大学同学兼室友。 他们都叫他大头。 毕业之后大头没有当医生,而是从事医疗器械方面的工作。 前一段时间大头来洵川谈生意,后天就要飞回北方过年了,今天既是给江承航过生日也是给他送行。 每个人都在餐桌上聊着自己的工作和前景,从啤酒喝到白酒。周摇也没碰酒,看着陈嘉措将空掉的酒杯放在转盘上,被他们劝着,也喝起了白酒。 看他喝酒感觉是挺神奇的事情,周摇也看他眯了一口酒之后吃了一筷子菜。 “怎么了?”陈嘉措问,怎么一直盯着他看。 周摇也:“你还能喝酒?” 菜里加了点辣椒,他胃口清淡,被辣吸了口气:“还好。” 大约是借着酒劲,先前那人突然开口问起了周摇也那个案子。 “那强|奸案新闻里没有写细节,我挺好奇你是怎么巧舌如簧把黑白颠倒的?” 几杯酒下去,那人原本就不多的情商彻底没有了。大头看着江承航和陈嘉措脸色都变了,拿起酒杯给那人倒了杯酒:“兄弟,我给你倒酒,我们虽然今天刚见面,但是碰杯碰一个。” 那人用手捂着酒杯:“来不了了来不了了……” “那是我被告和原告的隐私,我没有办法告诉你。不过有一点可以说……”周摇也用湿毛巾擦了擦手指,她语气总是平平的,职业也需要她以严谨的姿态进行。 冷清的声音音量不大,但是桌子那头推杯换盏的人都看了过来。 周摇也放下手里的湿毛巾:“人人完全平等地有权由一个独立而无偏袒的法庭进行公正的和公开的审判,以确定他的权利和义务并判定对他提出的任何刑事指控。世界人权宣言,看过没有?我以人格保证给予每一个人享受法律的权益,在法律面前,我再巧舌如簧也不能颠倒黑白。” 陈嘉措喝得有点多了,恍惚间他好像回到了高三那年第一天见到她时候,她问林桥看没看过纽约时报。 他托着腮看着现在的周摇也,好像她还是那时候周摇也,自信又自命不凡,还是那个让他无比憧憬的周摇也。她从不会让别人看她的玩笑,不向挫折和苦难低头。 她三言两语把这个案子带过去了,再怎么问,她也只会说别人的隐私,她需要保密。 陈嘉措一直看着她,突然视线里的人没有任何征兆地扭头看向自己。他视线已经有点模糊了,大脑也昏昏的。四目相对的时候,他一整个像是不会讲话的人就朝着她笑。 周摇也看他那样子,也懂了:“喝多了?” 他点了点头,脖子和眼睛都泛着红。对视的几秒后,他突然抬手,帮她把耳边一小簇乱跑耳朵别好,然后很快收回手,一脸满足地看着他的‘劳动成果’,就像是逛超市时,把手伸进绿豆和大米里一样。 最后大头酒劲上来了,给唯一一个缺席的大学室友周子翼打电话。 “喂,老周,你猜猜我和谁一起吃饭呢?” 虽然手机开着免提,但是周摇也还是不太听得清楚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什么。大头站起身,打开了后置摄像头,一个一个地拍过去,脖子里就差挂一个驻洵川特派记者的牌子。 先是江承航,介绍一带而过,最后被寿星要求加戏。 大头这才将手机镜头怼了过去:“这是今天的大寿星,可惜你离得太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