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有七个多月了身孕了,孕肚特别明显。 陈嘉措今天上午还有事情,周摇也自己去做了产检,他还特意写了一张小便签贴在袋子上,告诉了她所有检测地点的位置。 便签上千叮咛万嘱咐,她走路坐电梯的时候一定要小心要注意脚下。 - 陈嘉措办好了手续之后,告诉南简沈随弟弟的尸体还在医院的停尸间。 南简不太能长时间地走开,原本火化的事情想要拜托陈嘉措,但是南简想到了刚才她在医院遇见周摇也。 他老婆现在怀孕了,虽然封建迷信要不得,可南简还是不好意思麻烦他去,怕不吉利。 火化需要的死亡证明还在南简的口袋里,她手伸进口袋里,手握着口袋里的纸,想着还是至少等沈阿姨从这里离开之后她再去弄后事。 两个人没有聊多久周摇也就回来了。 手里拿着放着所有产检资料的袋子,她怕热,早早就在二十多度的四月里穿上了短袖。见她来了,南简没有多说什么,临走的时候朝着周摇也笑了笑就离开了。 周摇也目送着南简走开,把手里的东西递给陈嘉措,他把东西都放一只手拿着,另一只手牵着她的手:“还有一个小时就下班了。” 周摇也怀孕之后之前还只是脚有点肿,现在手指都有些肿了,婚戒都有些嫌小,她就取了下来。陈嘉措因为工作原因,戴了一段时间戒指之后,婚戒也不戴了。 他牵着周摇也,走得很慢,配合着她的步调:“中午你想吃什么?” “你回去还有力气做饭啊?”周摇也抬头看向旁边的人,都连轴上了三十六小时的班了。 “那也要给你做饭,你现在怀孕的时候少吃外卖。我做得虽然没有外面那么好吃,但是干净。”:说着陈嘉措挑了挑眉,继续笑着说:“你可以把这理解为父爱。” 一听见他不让自己吃外卖,周摇也就装聋作哑,对于现在半夜会饿醒的人来说,她有的时候懒得热饭,甚至会突发奇想特别馋某样菜,外卖不要太方便。 所以听见他长辈似的唠叨,她敷衍地嗯了两声。 可是敷衍完,她突然反应过来,脸板着:“陈嘉措,你占我便宜呢?” 跟上次那‘叫爸爸’异曲同工。 “开个玩笑。”他一手拿着东西,一手牵着周摇也,没有空着的手了,牵着她的那只手用手背贴了贴周摇也的肚子:“下周我周三休息,陪你去见心理医生。” “那下周三顺便喊你爸妈吃个饭?上次就说好要去看看他们的。”周摇也问他。 陈嘉措:“行。我妈昨天还给我打电话说滨城搞了个海鲜市场,下周三回来的时候给你妈送点过去。” - 南简走回病房的时候,看见一直躺在病床上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下地了,站在门口一直看着走廊尽头的方向。 下午太阳西移了之后,阳光照进病房里,热得不行。 南简也脱掉了身上的薄外套。 外套搭在床尾,她照旧是给病床上的人喂饭、擦身体、切水果。 第二天医生来查病房的时候告诉南简,明天就可以办理出院手续了。 身体没有大碍只需要静养,但是南简也面临着接下来要怎么安置沈随妈妈这个大难题。 偏不巧,她来洵川照顾沈随妈妈的事情还被她爸妈知道了。 电话打来的时候,南简刚给喂好病床上的人吃饭,这次也不出意外,饭菜被弄得到处都是。 手机铃声不断地响起,她选择忽视。收起餐具,她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一个苹果和水果刀,很快速地削皮切好之后,将果肉放在保鲜盒里。 午饭都没有怎么吃,南简就给她切点水果,至少不会肚子太饿。 水果刀擦干净放回抽屉里,南简拿着手机去到了走廊上打电话。 没有穿外套,这个天还热了。 从病房出来还碰见了来上班的陈嘉措,两个人打个招呼之后,他去了值班室。 南简给未接电话回拨了过去,被电话那头劈头盖脸臭骂了一顿,她默默听着,在骂声中心情逐渐复杂了起来。 “……你不是轻骨头?重情重义也不是这样上赶着的?南简你想死我是不是?” 南简强忍着泪水,她不想在走廊上被来来往往的人围观自己落泪,忍着走去消防通道。 消防通道里弥漫着淡淡的烟味,她扶着不锈钢的扶手在台阶上坐了起来:“妈。” 她打断了电话那头怒气冲冲的人:“妈。” 又喊了一声妈之后,南简调整着语气:“我就为他做着最后一件事,真的最后一件。我听你的话,我会和那个人结婚的。” - 别人都喊她沈阿姨长沈阿姨短的。 她以前叫张芒,等于被她爸还债嫁给了别人。她夫家打怕了,就跑了。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