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他抬眸看着沈扶雪。 小娘子一袭素衣靠在床柱上,满头的乌发云雾般垂下,衬的她的小脸巴掌一般大。 身子单薄的像是一片纸,看着都让人心惊。 小娘子像是开到荼蘼的海棠,在疾风骤雨的摧残下,即将凋落。 陆时寒一把揽住沈扶雪的腰肢,紧紧地抱住她。 室内一片寂静。 不过也无需话语,沈扶雪知道陆时寒在担心她。 沈扶雪回抱住陆时寒,声音和往日一般甜软:“陆大人,我没事的,你别担心。” 至少,她还是能活四五年的。 陆时寒闭了闭眼睛,乌黑的眼睫在他的眼角形成了一道浓郁的痕迹。 沈扶雪见陆时寒没回答,又道:“真的,陆大人,我没骗你,等我这次病好了,应该就不会咳血了。” 闻着小娘子身上的甜香,陆时寒道:“嗯,我知道。” 陆时寒松开了沈扶雪,他下榻给沈扶雪倒了杯水:“喝水。” “好。” 沈扶雪乖乖地接过茶碗,小口小口地喝水。 直到沈扶雪喝完一整杯水,陆时寒才接过杯子放回桌上。 此时,沈扶雪才意识到有些不对,她问陆时寒:“云枝呢?” 这几日她病着,云枝一直守在外间,一步不离。 她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按理说,云枝早该进来了。 “你放心,我点了云枝的穴位,让她睡的安稳些,”陆时寒道。 沈扶雪点头,原来是这样。 陆时寒道:“方才的话还没说完呢,是做了什么样的噩梦?” 沈扶雪想了想,道:“没事,就是个普通寻常的噩梦。” 这个梦这么莫名其妙,还是从高空跌落。 沈扶雪想,她可能就是最近病的糊涂了,才会做这个奇怪的梦。 她还是别告诉陆时寒了,要不然陆时寒会跟着担心的。 陆时寒已经很忙了,忙的都没有时间睡觉,她还是别用这些琐碎的事打扰陆时寒了。 沈扶雪靠在陆时寒的肩上,“陆大人,你放心吧,我没事的。” 她下意识拽住了陆时寒的袖角,深深地依赖他。 不知为什么,只要陆时寒在她身边,她就什么都不怕了。 只要看到陆时寒,她就很安心。 陆时寒能察觉到,小娘子对他有着超乎寻常的依赖,他也享受小娘子的依赖。 月影当窗,花树摇动。 陆时寒望了眼窗柩,月亮高悬,天色越来越晚了。 小娘子本来就在病中,不能再熬夜了,该早些睡下。 陆时寒握住沈扶雪的肩膀,把她按到榻上:“时辰不早了,该睡了。” 沈扶雪枕到枕头上:“陆大人,你是要走了吗?” 陆时寒点头。 当然,时辰不早了,小娘子确实该睡下了,他也该离开了。 沈扶雪却抿紧了唇瓣。 一听到睡觉二字,沈扶雪心底就不由自主地害怕。 或许是那个梦太真实了,疼痛也太真实了,沈扶雪只要一闭上眼,就会想到那种疼痛,她不敢睡觉。 是有陆时寒在,她现在才会这么安心。 要是陆时寒离开,她一定会吓得睡不着觉的,她不想陆时寒走。 沈扶雪握住陆时寒的手,“陆大人,你别走,你留下陪我,好不好?” 沈扶雪说着起身,退到了床榻里侧,让出了空位。 沈扶雪还拍了拍床榻:“陆大人,你就住这儿,好不好?” 沈扶雪那双水润分明的眸子里,是满满的依赖。 任何一个男人,看到自己喜欢的女子露出这样的神情,只怕都是抵不住的。 陆时寒亦是如此。 不过好在陆时寒极度清醒:“这样不好。” 沈扶雪到底是未出阁的小娘子,他虽然知道她是他前世的妻子,但也不好就这样同床共枕。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