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陆时寒去祭天。 半晌,陆时寒撩开衣袍,跪在地上:“儿臣谨遵圣命。” 建宁帝点头:“好,起来吧。” … 很快,建宁帝便在朝会上向百官说了,他要带陆时寒一起去祭天的事。 文武百官们当然明白建宁帝这个举动的意义,不过他们也没有什么反对的情绪,反而大部分都很赞同。 说实在的,陆时寒自打成了太子以后,从没有出过差错。 没有出过差错也便罢了,陆时寒的能力还格外出色,不仅办了王世成案,前段时间监国也是有条不紊,这些朝臣都很期盼大周将来能有陆时寒这样英明的帝王。 当然,也有部分其他势力的官员有些不满。 不过不满又能如何,自打陆时寒当了太子以后,建宁帝就对陆时寒格外的喜爱,一桩桩一件件都表明了建宁帝的心意。 他们这些人也不是蠢的,事情既然已成定局,那他们也不会再做无用的挣扎。 … 楚王府。 楚王坐在书房里,书案上还摆着书局新刊印的书。 朝野内外都知晓他喜欢书籍,书局每每新印了书以后便会先送到他这来,今次也是一样,但楚王却只翻了几页,便再也看不下去了。 楚王看着书案上的书,目光却已透过这些书籍,看到了那日朝会上的事。 生在皇家,没有人比楚王更明白建宁帝的意思。 楚王只是有些不明白。 明明他的父皇是那样多疑的一个人,怎么会这样信任他这个才寻回来的大哥? 其实,在陆时寒刚刚成为太子的时候,楚王并没有多在意。 自古以来,帝王与太子离心、而又互相猜忌的事多了去了,能有几个太子安安稳稳的登上皇位,更何况是他父王这样多疑的人。 可楚王没想到,建宁帝当真从未猜忌陆时寒,甚至还格外的信任,而今更是要带陆时寒去祭天。 如果说,他之前还有机会的话,现在却全然不同了。 一旦陆时寒当真随建宁帝祭了天,便算是受命于天,天下人皆知,也只会认定陆时寒是将来唯一的天子。 那么,便不会有人再继续支持他。 他这些年来的努力,也就全都化为泡影了。 所以,他必须阻止这件事。 楚王把翻开的书页合上,目光冷凝一片。 其实,他并不想自己出面,他只想继续当那个众人心里与权势毫不相关的王爷,可现在却不能了。 若是当初他那个四哥能刺杀陆时寒成功就好了。 那么好的机会,他四哥竟然都没有刺杀成功,他这个直脾气的四哥,当真是愚蠢至极。 至于齐王…… 齐王可比晋王要识时务多了,自打晋王出了事以后,齐王便龟缩府中,甚少出门,竟是无意于皇位,干脆认输了。 现如今,只有他亲自出手。 楚王倚在椅子上,闭了闭眼睛。 片刻后,楚王从书案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上锁的锦匣。 锦匣的锁舌弹开,露出了里面的玉兔捣药式样的耳坠。 楚王取出耳坠,轻轻地摩挲,像是在看一件最珍贵的宝物。 这是他唯一留下和她有关的东西,可是,却不能见于天日。 他想光明正大的拥有她,就算为此,他也要夺得皇位。 楚王把耳坠重新放回锦匣里,他的目光渐渐变的坚定。 … 祭天并不是在京城内,而是在京城南郊。 大周立国之时,便在京城南郊建立了大祀殿,皇帝往往都在大祀殿合祀天地。 祭天的仪式流程极繁琐,当日不能来回,礼部早已在南郊布置好了帐篷,以供皇帝和随行官员在南郊住宿一晚。 待得吉时到来后,建宁帝带着陆时寒和文武百官浩浩荡荡地去了南郊。 为了今天的祭祀,建宁帝和陆时寒等人早已提前多日斋戒。 而礼部的官员的心也一个个都悬在了嗓子眼儿。 祭天是极庄重的一件事,连摆件的方向都不能错,前朝时,便有官员因为祭天时摆错了摆件的方向而获罪,他们自是谨慎至极。 幸好,今天的整个祭祀过程都很顺利,待建宁帝和陆时寒在大祀殿祭拜后,祭天的礼仪便算是完成了。 一众官员都松了口气。 这会儿天色也有些晚了,众官员都去了外围的帐篷休息。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