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一个多时辰以后,意消气自行,少女只觉身上心中皆是说不出的畅快。“你杀了多少?”男孩颇有些责备之意。眼前的男孩一脸严肃,少女羞愧地低下头,躲避着男孩灼热的双眼。“我也不知道。这是我第一次见血,当我闻到那血腥味后,手就停不下来了。”当自己的剑划破那邪恶生物的喉咙时,少女并没有感到害怕,甚至有些乐在其中。白色的圣装竟然被染成了骇人的血红,即使是回过神的少女也不由得暗自吃惊。 少女正懊恼着,想再为自己辩驳几句。没想到,男孩早已走到自己面前,两手背在身后,神色平淡而欣慰。“干的不错。”面对男孩这突如其来的赞许,少女有些不知所措。“我…我干的很好吗?可我感觉那时的自己更像是一个魔鬼,一个令它们胆寒的嗜血猛兽。”男孩轻轻擦拭着少女脸上的血迹,满目柔情:“一剑封喉,招招致命。你不再是那个脆弱的大小姐了,而是敌人的梦魇。令敌人胆寒,才能让亲友安心不是吗?”听到男孩的赞美,少女笑了:“我没想过那些,我只是想和你并肩作战。”说罢,也顾不得身上的狼藉,紧靠在那坚实的臂膀上。男孩也没有躲避,就势将女孩搂入怀中。男孩抿了抿嘴唇,似乎决定了什么,伸出右手摸摸她的头:“羽,该是教你使剑的时候了。”少女有些激动,又有些不解:“我会用剑啊!母亲教过我的。”男孩不再多说什么,唤出自己的血剑,自顾自地舞动起来。男孩持剑斜刺半空,一片绿叶正落在剑尖之上,手中血剑轻托,绿叶应声飞起,只见那叶片在空中须向前、忽焉在后,既左即右、翻飞滚动,始终不离血剑剑尖半寸,约莫一炷香时间,绿叶皆在空中舞动,却哪里沾上了半点尘土。“这是什么神技?我从未见过!教我!”少女已经跃跃欲试了。男孩将剑反手握在背后,神色淡然如水:“这不是神技,而是剑法。你何时见我用过神技?”“是是是!剑法!剑法!快教我吧!”少女急不可耐地附和着男孩。 男孩也不再多说什么,把住少女持剑的右手随意地刺向一朵含苞的小花,剑锋轻擦花瓣而过不留半分痕迹。少女有些不解,只当是男孩一时失误。“你仔细看看那花有何变化?”听到男孩的提问,少女将那小花捧入手中仔细端详起来。少女突然瞳孔一阵收缩,再看向自己手中的圣剑,却发现那失踪的花芯正稳稳地停在自己的剑尖上。“这是我自创的剑心四诀第一诀——点,看似轻巧却暗藏杀机,难见创口,不露血光。”男孩耐心地解释着自己的一招一式,将其他三诀也一并传授下去。少女虽是初学,但毕竟有些底蕴且天资聪慧,不过五年就已经将四诀融会贯通。一时之间,“刚猛破阵炼狱修罗,轻巧制敌圣堂守护。”成为了神界称颂赞美的对象。第一次神界战争前夕,五万年前 “你真的决定了没吗?”少女有些不舍地抱住男孩。男孩神色神色镇定,好像无事一般。“作为神界至高守护,我没有选择。”少女还是有些不放心,一想到失败的后果,她实在不想让自己的爱人如此冒险。“你有多少把握?”少女希望能够得到些安慰,哪怕是虚假的也好。男孩从不说谎,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胜算几何。男孩脸色沉闷:“九死一生,也可能毫无胜算。”少女愤怒地将男孩推倒在地,呜咽地嘶吼着:“明知必死,却还要这么做,你到底有没有考虑自己,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男孩站起身,掸了掸身上的尘土,面色不改:“这是一条从未有人走过的殊途,只要成功,那么我就能夺走埃蒙对黑暗力量的控制权,神界必将万世长存。”少女擦掉自己眼角的泪水,轻蔑一笑:“是啊!失败了就会成为第二个埃蒙。你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个赌徒了?”男孩没有回应她,只是喃喃自语:“作为神界至高守护,我必须为整个神界负责。”突然又想到了什么,露出了一抹微笑。“你不也是一样?选择与埃蒙正面碰撞,你又有多少胜算?”少女别过头,看向远方,凄然一笑:“原来你早就知道了。”男孩将少女的头再次转向自己,目光灼灼:“我们都选择了神界不是吗?”女孩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如果两人都是普通人那该多好,无牵无挂,为自己而活。可是现在的他们,却别无选择,这是他们的职责,也是他们的宿命。男孩最后一次抱住眼前茫然无措的少女,附耳轻声,说出了无法兑现的许诺:“我们凯旋归来之时,即是神界安定之日。到那时,我们卸去这一切,做回自己。就在这相思树下,举行我们二人的婚礼。”少女嫣然一笑,轻锤男孩的胸口:“这婚礼你都欠了五万年了,等消灭了埃蒙,我要你连本带息地还我!”当两人决然转身的时候,身后落下的是一路不舍,两个人都没有回头,虽然那可能是最后一眼。虚空位面 乌云在天际嘶鸣着划破雷电,血红色的腥味弥散在死寂片刻又喧闹的废墟之上。刚刚消散的哀鸣和剑影又在风中绽开,堆积的残体狰狞而可怖,浓重的气息让人几乎窒息。此刻,战争已经变得无以复加,正与邪的终极决战,已是血流成河的惨烈和劫难。 埃蒙深吸一口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