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四口。 “池五叔!”胖墩墩的黎燚跌跌撞撞地跑在前面!几个月过去,小燚儿的舌头也捋直了,能叫人了。 袁氏赶紧上前,蹲身接住冲过来的曾孙女儿,“对,应该是燚儿的池五叔要来信了 。” 袁氏正准备将黎燚抱起来时,与挺着肚子的李氏一起进来的黎江赶忙阻止,“奶奶,您可别抱燚儿!她如今又胖了,重得很,仔细累着您。” 袁氏试了试,果真压手得抱不起来了,“唉,老了……” 黎燚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看着袁氏,神情认真得很可爱,“曾祖祖没老!” “哈哈哈,小燚儿说曾祖祖没老,那我就没老!”曾孙女儿认真可爱的样子,逗得袁氏开怀大笑。 逗弄一会儿曾孙女儿后,袁氏才说:“大江,你扶你媳妇儿进去坐着。” 李氏挺着肚子走得气喘吁吁的,“那奶奶,我们就进去了。” “进去,进去。”袁氏朝她大孙媳妇儿挥挥手。 李氏自从肚子里揣着之后,对黎燚就没往日那么尽心了,这让将黎燚放在心坎上疼的袁氏心气不顺,也就没以前那样喜欢她这孙媳妇了。 “大江,你去地里一趟,把你爹和你二叔三叔叫回来。”袁氏又对屋里的黎江吩咐道。 黎江将李氏扶着坐下,就应声出了门,去地里喊人回来。 如今家中孙辈除黎江外都没在身边,家中也有些清冷。黎河夫妻虽然在村中,但要走一会儿才能到,而且黎河正闭门专心读书,轻易不出门。黎湖夫妻住在县城,黎湖忙着他的私塾,也不能像以前一样常常在跟前。 黎海……家中孙辈就他还没娶妻,进京跟着黎池做事,也不知做不做得来,或者只是纯粹在添乱也不一定。 最为家中人挂念的黎池,他们每每想起就自豪无比!天气暖和的时候,若无事可做,就会到村口牌坊下去坐一坐、唠唠嗑。 但也时常担心他,不是常说官场险恶?他们也总担心他被人算计了去,或犯错被圣上……罚了。担心他‘犯错被圣上砍头’这样的话,是绝不敢说出来的,生怕一旦宣之于口就成了真。 袁氏和苏氏及小胖墩黎燚三人,在门外没等多久,就有两个人从院外路上的转角处出现。 苏氏比袁氏眼神好,定睛一看:其中一人穿着她没见过的样式的官服,另一人赫然就是一身皂衣、腰上佩棍的张衙役。 “那两人是吗?”袁氏扯着苏氏的衣袖,小声地焦急询问。 “是,是给我们转送过中秋节礼的张衙役,他前边还有一个不认识的。” 婆媳两窃窃私语完,那两人也就快到院门外了,于是袁氏和苏氏赶紧迎上去。 “张小哥,稀客啊!”袁氏热情地将两人往院内引,“张小哥,这位是?” 敕诰房来送敕牒的吏员,只是内阁中的从七品小官,如何敢在六品安人面前摆官威?当然,因为内阁与众不同的地位,哪怕是内阁中的从七品小官,也比地方上的五六品官要矜贵。 但能进内阁的,又如何会是妄自尊大、目中无人的?“下官姓厉,是内阁敕诰房的敕诰舍人。今日是为黎池黎修撰之祖母、之母亲送敕命文书而来。” 这客气有礼的厉姓官员话里具体意思,袁氏她听不懂,但不妨碍她观其神情,得出他此行必不是坏事。 “厉大人啊!快请进,快屋里坐!” 厉大人笑着点头应允:“敕封仪式是该在大厅中进行,那我们就进厅里去。不知家里人是否都在?” 袁氏不明白是什么事需要全家人都在,不过还是答到:“老婆子已经让大孙子去了地里叫他爹和两个叔叔回来,只是有一个孙子和孙媳在县城一时赶不回来,不知可有妨碍?” 厉大人边走边说:“黎大人的同辈堂兄?应是无碍,不过能到场的还是要到场。” 苏氏赶忙接话,“我这就去叫大河夫妻两来一趟。” 厉大人微微一颔首,“劳烦夫人了。” 苏氏去村里叫黎河夫妻了,袁氏就继续将两人引往厅中,黎镖也来到厅门外将两人迎进去。 进了北边屋子的大厅,黎镖将厉大人让到上座。 厉大人因身上有敕命文书,坐在下首也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