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余锦年左想右想也没有丝毫印象,便放弃了。他以前的发带都是二娘捡穗穗不能穿的旧衣裁制,小丫头衣裳大多鲜艳,能用的也不过是灰灰白白之色,且料子硬实,洗多了都开了线。他也不曾打算如何打扮自己,故而从未想过买条新的发带,都是凑凑合合便用了。 不过人嘛,甭管是男人女人,爱美之心总是有那么一些的。余锦年高兴地摸了摸,点头道:“喜欢啊,怎么不喜欢!” 季鸿神色放柔,将他发束捋顺。 余锦年也看够了,便笑吟吟地扯他去前面开店。 于开店一事上,两人已配合得十分默契,你下面来我烧水,你传菜来我收钱。而且心有灵犀的是,余锦年每次才动动爪子,季鸿就知道他想要什么,总能第一时间送到他手上。 忙过了朝食,便能有一个时辰的空闲,此时来点菜的人不多,余锦年也能坐下来歇会儿。 季鸿惯例在站在柜面后头算账,余锦年趴在台上看他写字,将那本就不宽敞的柜面挤得连一丝余地都没有了,他趴得不舒服,季鸿也写得不舒服。片刻,季鸿抬起眼帘看了看他,想说点什么,最后还是微不可及地叹了口气,将账本又往旁边挪了挪。 余锦年看了一会儿,又与他商量起吃什么来,荤的素的、甜的辣的,就差唱菜名儿了。 季鸿笔下不歇,忽然想起了“剁椒鱼头”这道菜,他为此从城里走到城外,最后不仅没有吃到,而且连究竟是如何做的都没听到。 两人正同柜异梦,一个妇人领着个还在吃手指的娃娃走进来,那妇人穿着精致,却面色发黄,小娃娃也瘦得下巴都尖了,显得他一双黑葡萄般的眼睛格外的大,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余锦年忙走过去,微笑问道:“这位婶娘,吃点什么?” 妇人左右看了看墙上悬挂的小木牌,以及上面的价钱:“两碗茄汁儿面。” 竟然是认得字的,想来是那处大户人家的小姐媳妇罢? 余锦年脆生生地应了个好,便往后厨去。那地上的小娃娃拽住了妇人的衣角,一边咬着手指,一边咿咿呀呀地喊道:“阿娘,想吃炒三泥……” 妇人神色微烦:“没有炒三泥。” 小娃娃却不依不饶地晃着妇人的胳膊:“阿娘,鸿儿想吃炒三泥,想吃炒三泥嘛……” 鸿儿?余锦年回头瞧了眼那边的季鸿,心笑道,这里有个小鸿儿,那边有个大鸿儿!季鸿似乎发现了他的视线,也淡淡地抬了一眼。 妇人被小鸿儿闹得烦不胜烦,便将他抱到凳上,严厉道:“鸿儿不许闹!我们家散了,不是以前了,现在只能去投奔津县你舅舅家。再没有炒三泥可吃了,听见了没有?” 小娃娃哪里听得懂这些,只知道没有好吃的,顿时委屈得大哭起来。 妇人气道:“你怎么这样不懂事!” 余锦年见这样也不是办法,便道:“娃娃还小,嘴馋,算不得不懂事,长大了自然会孝敬母亲,是不是呀,鸿儿?”他蹲下身子摸了摸小孩子的脑袋,给他擦擦泪珠子,问道:“鸿儿想吃什么?跟我说。” 小娃娃吸着鼻子,又看了看他母亲,才瑟瑟道:“炒、炒三泥。” 余锦年眼睛一弯,笑了起来:“好呀,这个我会做。鸿儿乖,听哥哥的话,不闹了好不好?” 孩子母亲道:“这怎么行,这么惯着他……” “小孩子嘛,就贪这一口,再者炒三泥也不是什么大菜。”余锦年朝小娃娃摆摆手,便站起身来,往隔帘后面去,钻过去前又回头往柜台看了一眼,撂下句,“鸿儿!哥哥要去做菜了哦!” “……”季鸿眉峰微搐,笔下一迟,一滴浓墨顺着笔锋,滴答落下来,洇在纸上。 少年可真是,光明正大地占他便宜。 余锦年笑逐颜开地钻进厨房,打了两个蛋,炒三泥中的蛋是只取用蛋黄,所以他把蛋清分出去放在别的碗中,还能用来做其他。炒三泥这道菜,说是菜,其实更像是一种甜品。它是用三种颜色各异的食材炒成甜泥状后摆盘而成,故而叫炒三泥,多有健脾胃的功效,小孩子尤其爱吃。 他取来一抔赤小豆、一抔豌豆,各自洗净,上笼蒸至酥软,蛋黄也同样蒸至粉面。再将蒸熟蒸透的这三样都碾碎成泥末,放在一旁备用。 之后起油锅,分别将这三泥与细白糖一同翻炒,稍收水分,使糖融泥软却又不稀烂,便依次盛出来,用大白盘子盛装成三叶饼形,三种颜色分明的甜泥各占一片扇叶,泾渭分明,煞是好看。 最后再点缀上一把炒香的芝麻,摆上勺。 余锦年将孩子母亲点的茄汁儿面也一起做好,洗净手,欢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