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海棠看着自己脚背,似乎真的在思考把地砖撬回去的可能性,好在他还有些理智,知道这并不可能实现,脸上顿现愁苦。 姜秉仁趁机道:“我最爱听你的戏了!病好了没有,什么时候再上台唱戏呀?” 白海棠消沉道:“谢谢。以后……不唱了。” 姜秉仁有些失望:“你刚才再找什么人?” 白海棠赶紧道:“叫苏亭,一个书生。个子不是很高,眼睛亮,很老实的样子,总是迷路。他是我的、我的……”说到这里,他慢慢闭上了嘴,昨夜他拒绝了苏亭,今早苏亭就不见了,原本说好会在家陪他的,眼下却不见踪影,书院也没了人,苏亭常去的书局也关门了。 苏亭从不去其他地方的,更加不会一声不吭地离开家门,于是他第一个念头是苏亭会不会出了什么事,可冷静下来再一想,也许—— 也许,是苏亭不要他了。 也对,谁会要一个不给抱不给睡,只会生病拖累人的包袱呢。 白海棠转过念来,心里一阵灰败,只觉得天都塌了,他惶惶恐恐不知所措,就听余锦年道:“伸出手来。如果不伸的话,我就要碰你了!” 他一听,慌忙展开一只手掌递给对方,小声说:“你不要碰我,真的不要碰。” 余锦年从背后摸出一只屠苏袋,轻轻放在他手心里:“病会好的。” “啊。”白海棠轻轻感叹一声,“这个我……”他想说他见过,不仅见过,而且家里已经有两只了,他想到之前苏亭说的那个好心的老板,再看看面前的余锦年,忙低头弓腰朝他道:“谢谢您、谢谢您。” 姜秉仁也“啊”一声:“这个我怎么没有!” 他生气余锦年竟然给别人不给自己,当场跳起来要去摸来看看,却被余锦年当空一把擒住了手,轻斥道:“抢什么,回头再拿给你。” 姜秉仁觉他今天反常,却不知是哪里不对头,只好恹恹地坐下。 白海棠一个弓腰还没抬起来,门外又响起一声:“——海棠!” 几人同时回头,苏亭气喘吁吁地跑进来,满脸焦急,手里还拿着两个包子,他进来将白海棠上下查看一番,见没受着伤,才吞下悬在喉口的一颗心,责怪道:“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害我好找。” “你……”余锦年见他就来气,又听他叫一声海棠,心里忽地明白过来,他嘴里那个生病的海棠,就是眼前这个白海棠。 苏亭看他手里拿着一碗面馆的茶杯和抹布,忙道:“把东西还给人家,我们回家了。”又对余锦年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他跑这里来。” “这个给我了。”白海棠知道他没有不要自己,心里不由高兴,但是手里依旧执拗地攥着,低声地重复地说,“老板送给我了的。” 苏亭心里愧疚,不好意思再拿一碗面馆里的东西:“家里有杯子,你拿人家的做甚么?” 白海棠不肯:“真的给我了。” “他喜欢就拿去罢。”余锦年不计较这个,他这个店主人都发话了,苏亭也不好说什么,只气势上就大大短了一头,忙领着白海棠回家去。 白海棠问:“你身上哪来的伤?” 苏亭道:“没事,回家去说。” “哎,那小畜生。”两人走出了面馆,余锦年忽然出声骂人,他想了想那小贼偷的名字,“苏亭,你等一下。” 苏亭把白海棠领到店门口,嘱咐他站在这里不要乱走,又跑回去到余锦年面前,人还没站稳,先蹦出个对不起,道,“我真的不知道他跑出来了,我出门忘了跟他说,约莫是出来找我的。” 余锦年懒得跟他倒废话,整个人严肃起来,直截了当地问:“他的病,你有没有?” “啊?”苏亭疑惑,半天才说,“没有。” “他身上那些疹子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