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戚是要砍头的!” 之前闵雪飞还以为他这个三弟只是脾性好玩,今日一瞧……分明就是个傻子。 余锦年张嘴换气,靠在季鸿身上抱怨道:“他好烦。” 季鸿道:“不理他。” 余锦年缠在他身上不愿意下来,季鸿只好又搬了张凳子摆在身边,这回他下是下来了,却抱着季鸿一只左臂做抱枕,时不时拿额头蹭一蹭他的肩膀,一会儿要抱,一会儿要喝水,也亏得闵雪飞足够镇定,才能在这二人面前淡定下棋。 倒是闵懋一脸恐慌:“这,什么意思?” 姜秉仁嘻嘻笑着踹了他一下:“意思是,就你是个傻子……哈哈哈!” 闹腾一宿,夜尽天明,长街上燃爆竹的小火堆已烧成了一簇一簇的灰烬,裹着炸碎的红纸片和碎竹筒,空气中飘荡着淡淡的烟硝味,各家门前的红灯笼摇摇曳曳,燃尽了最后一滴蜡。一碗面馆前堂中一片狼藉,东倒西歪。 宽大的朱红斗篷下头突然鼓起一个小包,里头蠕动了一番,一只手伸出来,拨开毛茸茸的兔毛斗篷,从底下探出一个睡眼惺忪的脑袋来,他揉了揉眼睛,欲睁不睁地四处看了看。 见季鸿在自己身旁,即便是趴在桌子上睡,也睡得风姿优雅。 再往后一看,真是“横尸遍野”。 余锦年晃了晃仿佛被人敲了一榔头的脑袋,零散记忆涌上来,他揉着脑袋闷哼两声,却冷不丁想到了什么,霍然惊醒:我昨天晚上都干了什么?! 第86章 紫云膏 余锦年昏沉沉起来,宿醉的滋味不好受,这一夜酒气烤得他口干舌燥,只觉得嘴唇都要裂了,他伸手去够桌上的茶壶,动作大了点,碰醒了趴在那头的闵三公子。 闵懋也迷迷糊糊醒来,看到有个人影在自己眼前,正捧着茶壶对着壶嘴儿往肚里灌水,一声声咕咚咕咚的甚是痛快,他顿时也觉得发渴,抬手去要:“留点儿留点儿,我也喝。” “自己去后头打。”余锦年往后撤了撤。 “嘿呀,你这个人,真不仗义!”闵懋跳起来去抢,又被脚下什么东西绊住,一低头,见是倒在脚边的姜秉仁。他险些一脚踩到了姜小少爷身上,堪堪收回脚来,余锦年已经将水全部喝完了,他只好认栽,越过一地“醉尸”到后厨去亲自打水喝。 被他俩这么一闹,陆陆续续的大家都醒了,第一个咋呼起来的是姜秉仁,他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跟见了鬼似的瞪着大眼,问:“什么时辰了!” 余锦年冒头看了看日头,不确定道:“辰时了罢?” “糟了糟了,死了死了!”姜秉仁伸脚去踢石星,“大石头!快起来了,一会儿我们两个都要挨骂!” 石星昨夜端茶倒水地伺候这小少爷,实在困得不行了才趴下睡会,这会儿被连搡带攘地拽起来,脸上一百万个不愿意,可还是硬撑着睁开了眼:“芽儿,怎么了?” 姜秉仁拉着他匆匆往外跑:“你还说!睡过头了!快快快走了,回去还得给爹娘请安!” 余锦年还没开口挽留说吃个早饭,他俩已经火烧屁股似的跑没了。 大年初一早上的吃食,惯例是头天晚上包剩下的饺子,余锦年熬上了醒酒小羹,便来下饺子。 一群人起来轮流抹了脸,清醒了些,便忙里忙外地帮忙收拾,昨天真是杯盘狼藉,直到余锦年将饺子煮熟,又夹了两碟腊八蒜、磕了鸭蛋出来,桌上才刚刚弄干净,前堂还隐约飘散着羊羔酒的味道。 余锦年跑到外面放新年的第一炮,刚引燃了信子就匆忙忙躲回来,季鸿替他捂上耳朵,两人一块儿听店外噼里啪啦好一阵哆嗦。 闵懋往嘴里扒了个饺子,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地说:“你们知道我昨天梦见什么了?” 闵雪飞也不搭理他,优雅地端起小盅,虽然昨夜只有他一个人滴酒未沾,仍品尝起了余锦年端来的冰糖蒸柚醒酒羹,这是将去皮晚白柚切碎了,与冰糖、清水一起蒸化而成的,酸甜可口,清心醒神。 季鸿护着少年从风口里回来,就听到闵懋捧腹大笑:“我梦见年哥儿说要娶亲了,就问他娶的是哪家女娘呀?你猜他说什么?哈哈哈他居然说娶的是季三哥,还扒着三哥亲嘴儿,哈哈哈哈……”笑完他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