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自己的舌头。 吕言嘉:“……” 余锦年方才还在气头上,可见了吕言嘉那青了又红、白了又紫的脸蛋,又忍不住想笑。他差点就被季大世子的似水温柔给迷惑了,忘了季鸿原来性子有多冷,小时对付闵懋有多绝情,噎人有多不偿命。这人清高起来目下无半粒微尘,孤傲得能要了人老命。这才区区一个吕言嘉,便是外头人一口一个捧着的“大人”,在他眼里,也都能贬成个“小人”。 这一下气得吕言嘉伤口再疼起来,好似被猫又钻了一口,待要发作,忽地从楼上蹬蹬跑下个侍女,惊慌失措地来到吕言嘉面前,语无伦次地道:“夫人、夫人她——” 吕言嘉皱眉:“夫人又怎么了?” 那侍女咽了声唾沫,战战兢兢报道:“夫人晕过去了!” “怎么回事,”吕言嘉微显不耐,“方才还好端端的,现在又想耍什么把戏!” 没多大会儿,见先前派去的侍女迟迟不归,含笑也按捺不住跑了下来,也顾不得还有余锦年等外人在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嘉郎,姐姐她确实病重,今早便身子不适,这时晕过去,连气息也不可闻了……你便发发善,念在与文君姐姐夫妻一场的情分上,去看看她罢!” 吕言嘉或许算不得一个好相公,但却是个十分在意自己名声的人,此番出门,虽说醉翁之意不在酒,但明面上还是打着携妻妾游春的名义来,即便是个恩爱和睦的样子,多少都得做出来给世人看。眼下听到含笑说齐文君是确实病晕过去了,为了自己在官场上的美名,此时也只得压下心中怒火,瞬间换上一张新面孔,在和颜悦色和焦急万状之间拿捏得恰到好处。 他躬身将含笑扶起:“这便去请大夫。”说着回头去问侍者,“方才为我包扎的大夫呢?” 那侍者一迟疑,只好小声道:“早已走了……” 吕言嘉喝道:“还不快去再请!” “这……”侍者面露难状,低着头抬着眼,鬼头鬼脑地疯狂暗示。 方才自家公子被猫咬得鲜血淋漓,特急急请了位老先生来瞧伤,可人家也不过是说了些寻常话,便是什么“野猫没规矩”、“性冷养不熟”、“白眼狼”之类,也不知是哪个字眼刺痛了吕言嘉,他竟骤然发怒,一脚踢在那老先生心口上。 幸而老先生素来身体强健,才没被这一脚踢到黄泉那头去,再待返过神回过气来,自然也怒不可遏,当即甩手不干,道自己技短术薄,叫他们另请高明。 可问题就在,桃溪镇不过巴掌大,拢共才不过百户人家,还多是外乡来开店子的生意人,镇子上只有一家药坊,还是家百年传承的老店,店里自坐堂老医到跑腿药僮,都连着同一条血脉,数来数去能不能出了五服都说不好。 他们今次得罪了其中一个,就相当于是得罪了人家一大家。 再去请,人家不闭门不见就已是赏了大面,又如何能请得来? 吕言嘉似乎也想起这茬,当即露出了一个头疼的表情。 含笑见他突然顿住,便知其中有事,可具体如何她又不得而知,只是齐文君的病却不能够再拖了,自前阵子因琐事被吕言嘉殴打过后,齐文君的身子一直不利落,先后请了大夫,也只说她是气血瘀滞,又碍于吕言嘉的淫威,不敢多留,开了些化瘀药便含糊不清地离开了。 这回出来,也是在吕言嘉的强硬要求下,拖着病体来的,前日因为毒菇的事又被吕言嘉号一通教训,本就不利索的身子一下就垮了,两日来茶饭不思,日日只呼疼痛难挨,眼见就瘦脱了形。 含笑虽然是出身欢场,但性子也比其他歌女软弱,自被纳入吕府,更是没了其他可以说话的人,只把齐文君做个体贴亲人。此时姐姐病重,吕言嘉又是这样一副半温不火的态度,她如何还能继续软弱下去? 吕言嘉忽觉手里一双嫩手突然抽走,就见含笑一个转身朝那抱猫少年跑去,喊道:“小公子留步!” 余锦年顿足,略带疑惑地回头看她。 含笑也来不及寒暄,单刀直入道:“当日在桃溪山上,含笑听闻公子自称是位大夫,懂些医术。如今我家姐姐病入膏肓,亟待救治,可否求小公子施手,替我姐姐诊治一二。” 吕言嘉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去求那少年:“含笑!” 含笑兀自忽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