络上,时而又消失无踪,正是为了查清真相。后来恰好燕昶入京,荆忠就辗转潜入了越王府,做了两月的杂役。” 闵雪飞拿起无灾剑来,道:“这剑,正是在越王府的密室里的暗格中找到的。他找了把相似的剑,塞进了燕昶原来的剑袋中,放回了暗格。不只是剑,还有些书信往来,因事关重大,他便都誊录了一份偷带了出来。因为燕昶突然回了越地,他无法再探查,只好先退了出来。” 他掏出一沓誊抄的书信,给季鸿过目。 “这事瞒不了多久,我们得做好准备。不过……”闵雪飞皱了皱眉头,“他倒是提到了一件怪事。” 季鸿:“何事?” 闵雪飞:“和燕昶一起回越地的,还有个脚踝之间栓了根金链的少年,荆忠远远地见过一眼,那少年举止形态……”他看了看季鸿,“与你家的小神医有七八分相似。燕昶似是非常宠爱他,不管走哪儿都将他带着。” “令人作呕。”季鸿评价道,也并未将这腌臜事放在眼里,“他爱这么玩便玩去,他做这恶心事,难道也要我与他一起恶心么?” 闵雪飞笑了笑:“哪能,只是听着稀罕,与你说个玩儿罢了。” 没多会儿,约好的几个人便来了,这些人都是季鸿多年培养的心腹,如今是四散各地,做季闵两家的喉舌与耳目。其中两人来自康南,神色格外凝重,议了当下北边战乱,京中诸世家该如何自处,又议了些其他杂事。 那康南的两人便沉不住气了,出来道:“最近南方十三郡官员调动频频,康南西面有一片崇山峻岭,入夜后竟时时传出操练之声,还死了几个樵夫猎户。当地百姓均传言说是有古战场的冤魂作祟,如今官府封了山,不知在里头查些什么。” 闵雪飞将那一沓书信远远抛给他们:“瞧瞧。” 两人忙接过仔细瞧了,登时大骇:“这、这……越王要反?!” 季鸿却不提这事,反而失笑道:“区区一群北氐杂兵,为何要派二十万精兵过去,还有我朝两位最是勇武的大将,也忒抬举他们了。” 他问:“北边战事,几时能了?” 闵雪飞看了看天色,揣摩道:“如今将至立秋,若贺逻阿那所谓的二十万大军只是虚张声势,那我军月底之前,便能打回北雁关外。”他说着忽地一警醒,“莫非……” 季鸿嗯了一声:“若无意外,月底前,最迟下月中,在攻北的军队班师回朝之前,燕昶必会起兵康南。自康南北上,是进京最近也是最安全的路线。” 他低头摩挲着无灾剑的剑柄,忽然道:“劳雪飞去封密信,请闵相入宫,上一道请愿书,先将我季家下狱。到时还有劳雪飞和闵相在外操持。” 旁人纷纷惊道:“为何要自请下狱?!此番治水平疫之行,季大人功不可没,怎的反而生罪?” 季鸿道:“天谴之说愈演愈烈,我朝对鬼神之说又笃信不移,所以必须有人先出来认下这顶帽子,解了天子燃眉之急。燕昶又是铁了心要与我作对,只怕不会轻易放过我。此刻京中,弹劾我的奏折恐已堆成了山。” 闵雪飞也明白了他的意思:“若是不将季家人下狱,燕昶可以保江山,护社稷,清君侧,除奸佞为借口进京,到时一呼百应,我们反倒被动。不止季家动不了,连我父亲那边也会受牵连。” 季鸿点头:“正是。而天子宠爱阿姊,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听百官谏言,对她下手的,这便成了死局。唯有先破了这局,劝说天子以大局为重,暂让阿姊移居冷宫,让这棋盘从雪飞你这里开始活起来,我们不能都困在里头。” 其他几人想了想,这说的甚有道理:“若是擒了燕昶,到时管他什么天谴不天谴,一概推到他头上去!” 众人紧锣密鼓的商议着细节,突然外面段明来见,脸上十分难为情的样子。 季鸿挥挥手,让他直说。 段明看了看满屋的人,还是觉得难以启齿,想着要附耳去讲,闵雪飞端起茶盏,皱眉道:“这一个两个究竟是跟谁学的,吞吞吐吐成何体统?是北氐人打到南边来了不成!” “不是,没什么大事……”段明局促道。 季鸿:“既不是什么大事,说罢。” 段明抿了抿嘴,豁出去了,道:“小公子说,他浑身疼,还想您想得谁不着觉!要您过去喂他吃茶!还、还……”他憋了口气,脸都憋红了,声音更大了几分,“还要您抱着他喂!” “噗——!” 闵雪飞一口热茶喷了出去,好险没呛死当场。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