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像从前那样,被她一挨着就紧绷起来。 她靠了好久,觉得心里那片酥/痒方才淡去些。他已半回首,冲她笑道,“帮我把东西拿出去,咱们去外头吃饭说话。” 她嗯了声,却舍不得放开他。很想就这么一直圈着他,或是干脆挂在他身上。然后呢,就可以不断地,从他那里汲取那道温暖又平和的力量。 “最后一晚在这院子里了,你会不会觉着舍不得?”她贴在他背上,含笑发问。 他腰上似乎一紧,瞬时又松缓下来。却不回答她的话,只反问道,“你呢?在这里也生活三年了,有没有觉出一点难过?” 倒是有一些的,不管怎么说,这座院子给予她的温暖,是她最初想象不到的,也是到了今天仍令她难以忘怀的。 “有,不过我还有你呢。”她情不自禁,满心欢喜,“只要有你在,我就觉得有踏实的感觉。反正你人不离开我,到哪里对于我来说,都是一样的。” 他笑笑,没再说话,身子轻轻挣出来,示意她去外间一道吃饭聊天。 月光底下,清影一片。她的座位原在他对面,他却不言不语的拉近了椅子,变成了两个人紧挨着的架势,倒是更方便她往他身前凑。 一个没留神,沈寰看见他拿出两只酒壶,先是帮她斟了一杯,闻着味道是有一抹清甜的桂花香。 “新酿的桂花甜酒,没什么劲道,适合你喝。” 她佯装不满的摇着头,“我酒量一向很好的。你是不知道,当年在家,三个哥哥都喝不过我,我一人能撂倒他们仨。” “今儿就免了罢。”他转头看她,眉目间是一派写意的温柔,“我酒量可没那么好,而且有上次的经验,你实在不该再贪杯。” 她牵牵嘴角,想想也对,“好罢,都听你的。”再看向另一只酒壶,不解问道,“这里又是什么?” 说着只管拿起来,可还没等放在鼻子下头,扑面已闻见一股浓烈的酒气。那味道她恍惚有些熟悉,很像是从前在辽东时,浅尝辄止过的,一种叫烧刀子的酒。早前的记忆霎时被勾起,她还没忘记,这种酒的味道极是辛辣刺激。 “怎么弄了这个来?”她越发好奇,“你要喝么?” 他点了点头,不动声色接过酒壶,搁在了自己手边。 她觉出一丝奇怪,“你不是不喝酒,一定要守着规矩,等出了孝期才肯沾么?怎么今儿倒肯破例了?” 他仰头看看月亮,半开玩笑的样子,“反正要夜饮,还要通宵达旦,既有这么好的月色相伴,我也不忍辜负了它。” 果然说完就毫不含糊的倒了一杯,几乎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他已仰头一饮而尽。 沈寰从没见过他这样痛快的喝酒,利落干脆,连俯仰间都带着淋漓的快意。那么烈的酒一口气灌入喉咙,他竟然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他也有酣畅豪爽的时候,偏生和他的清朗和润一点不冲突。沈寰侧头看着,看得渐渐入了迷,模模糊糊的想着,是不是他醉酒的时候,眉间也依然会有那股堂正的仁义。 不知不觉地,他已连喝了数杯。她反应过来不对,连忙出声阻止,“你也吃点菜,别光顾着喝,那么烈的酒我是不会和你抢的。” 按下他的酒杯,笑嗔着再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喝闷酒呢,或是今夜成心要醉上一醉?” 这话甫一说完,他霍然转过脸来,灼灼又定定的望着她。起初还微微凝着眉,慢慢地双眉舒展开来,眼睛却红了起来。那红色有些妖异,也有些诡谲,是她从来不曾见过的,仿佛夹杂着暗涌的情/欲,一眨眼的功夫,就把他的清澈冲散的一干二净。 “纯钧?”她觉出不对,幽幽地注视着他。 他没有回应,只是一味专注地盯着她,好像要把她深深地嵌入,那道红色漩涡里。 腰上忽然一紧,他一把揽过她,动作快速而激烈,猝不及防也势不可挡。她被迫贴在他怀里,他粗重的喘息在头顶响起。另一只手则不安分的在她身上游移,从腰上一点点滑落,眼看着就要落进不可说也不可触的隐秘里。 “纯钧……”她有些不知所措,也有难以倾尽的渴望,“你怎么了?是不是很想……” 没等她说完,他突然一手挽过她的脖颈。她的脸,呈现在月光之下,明媚妍丽。她的唇,被完完全全笼罩在他的双唇之间,严丝合缝,不留一点空隙。 他并没小心翼翼的去亲吻她的唇峰,倒是一意孤行,几近粗暴的撬开她的唇齿,直探那柔软细嫩的舌尖。 他的舌头上全是甘冽的酒味,铺天盖地的袭过来,险些呛得她喘不上气。可它又是那么灵巧,那么果决,义无反顾勇往直前的攫取。以至于她的脸上、鼻子、嘴里全都是他的气息。 强悍矫健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