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空悠悠来这么一句,钟不离不置可否,“你若是怕了,现在便可将我交出去” 呵~ 随弋将外套放在边上衣篓里。 “他怎么样了?为何没跟你一起回来?” 梵音,该怎么说呢? 脑子里再出现那冰冷而辽阔的雪山,纷飞萦绕的金星....那个温柔舒雅的俊美僧人终究在这世间化为过去,融了天地。 “他解脱了” “解脱?” 钟不离下意识重复。 “你听过佛光坐化么?” “你的意思是,他死了?” “他只是走了” 走,跟死,是两种概念。 钟不离双手下意识藏在袖子里,大拇指按着自己的掌心,疼痛刺激了她理智,克制了情感。 因为理智,所以她没从随弋脸上看到任何的痛苦跟躲闪,只有大大方方的轻松。 随弋心中没有梵音,却也看重梵音,这点她不会否认,而以她的性格,哪怕再冷情,梵音若死,她必然不能这般从容。 所以,是真的走了吧。 “他...离开的时候,开心吗?” 钟不离会这样问,大概印象里梵音一直都是忧郁的吧。 因为放在了心里,所以看到的也不同、 若是随弋,便会觉得梵音是安静的。 “嗯” 那就好。 钟不离抿抿唇,转身出了阳台,要下去的时候,忽然回头看了随弋一眼,眉宇之间大概恢复了昔日的傲气跟凌厉。 “我知道他肯定是死了,他也一定是为你而死的” “所以,随弋你最好记着他一辈子” “如果你忘了,我一定会提醒你” 转过头,她踩在栏杆上,跃下,眼角一滴泪随风逝去,落地后,她又是那个不将任何人放进眼里的钟家大小姐。 而楼下的宫九等人:“....” 什么情况,说没人,结果躲随弋房间里? 这打脸啪啪的。 不过钟不离没比他们强吧,怎么入宅子无声无息的,这不对啊。 宫九倒不是对钟不离有敌意,而是纯属觉得丢面子,便是一个残影飞射出去,就要探手跟钟不离过两招,而钟不离此刻正心头情绪复杂呢,需要的就是发泄,于是... 要打起来了! 在叶长安瞠目结舌之下,花妖非捧起爆米花就冲出去看热闹.... “出去打”二楼的随弋声音传来。 宫九跟钟不离立马就出去了。 随弋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之后,似乎想起了什么,下了楼。 “诶,不愧是钟家的人啊,这钟不离武功增进也蛮快的嘛,都s了” “武道全球,最占便宜的就是这些武道世家,资源共享之下,锻炼机会更多,她的身法隐秘性很强啊,难怪我们没察觉到” “俪落,你察觉到钟不离进来了,怎么不拦着啊,就让她进了随弋的房间。” “她是随弋的朋友,” “你怎知道她是朋友,不是敌人呢?” “直觉” 直觉...这个词儿用得好啊。 尤其是俪落还用淡淡的目光扫过在场几个姑娘。 ——随某人的朋友大多美貌,所以,美貌的女子大多是她朋友? 这脑回路可真...准啊! 苏子木轻咳了下,而俪落神色自然,转头便看到下楼来的随弋。 撇开这种诡异的气氛不谈,随弋下来是拿东西的。 桌子上那个昨天让宫九他们带回来的长方盒子。 盒子挺重,沉甸甸的。 随弋也没避着其他人,直接打开。 里面便是显露了灰白色色调,然后是按明暗交叠的浮雕花纹,再然后就是... 一条长石板而已。 不宽不厚,却不轻,灰白花纹调色,看起来也没多大不同。 就跟外面那些古建筑影壁上撬下似的。 可仔细看的话,这上面的花纹却是相当奇怪,细密精致,一点也不大气,如蛇如龙又似鸟兽缠绕,又似盛开的妖艳花豆,乱,却魔魅。 这只是一小条石板而已,若是大块头的,那得是如何惊人的雕刻? 而现在...随弋拿起这块石板,眼神也是让燕清妩等人不能看懂的深邃。 那江沉鱼善恶不明,会将这么一块石板给随弋,必然是给了莫大深意的。 不过随弋却什么也没说,将石板看了一会后就放下了。 正巧,那边高大胖忽然跌跌撞撞停了车子,下车就大喊。 “大事啊!大事!” 愣是不管宫九跟钟不离的厮斗,跑进院子后看到随弋便是眼睛一瞪,老板回来啦! 这可真巧。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