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是健身房。 无论怎样,有人陪着一起看电影总是好的。 何况是这种基调阴森的电影。 电影已经播放四分之一,又因为它本身的悬疑手法和视角转换,秦赐有些没看懂,“讲什么的?” 姜未拆开一袋薯片,告诉秦赐之前的剧情。 一听到诸如“囚.禁”、“整容”一类的字眼,秦赐忍不住皱起了眉。 “变态吧?”姜未评论道,“这个故事的结局,最后医生一定会爱上她。” 顿了顿,秦赐温和地反驳道:“不可能,她是他的试验品。” 姜未自信满满:“一定会的,否则这故事就没看点了,等着瞧吧。” 姜未吃了一点,将薯片递给秦赐,他推了一下,“我不吃零食。” 姜未好奇:“什么零食都不吃?” 秦赐点头:“从小就不吃。” 电影继续往前推进,镜头穿过一片仿佛与世隔绝的森林,女主人公出现在镜头前,她身形优美,正在做瑜伽,隐秘而美丽。 “漂亮吗?”姜未笑着扭头问他。 秦赐矜持地评价:“还不错。” 姜未恶趣味地进行解说:“这是个男人,被改成了女人。” 说完,她看到秦赐露出极别扭,又极力忍耐的表情,他微微□□,鞋尖向右,几乎要拔足而逃。 能看出来,他对这类题材的电影敬谢不敏,甚至非常抵触。 姜未笑了笑,安慰他说:“放心,我查过了,没什么恶心镜头。” 但有些时候,最可怕的不是那些有形的威胁,是人心底不可告人的恶念,脆弱到无法经受考验的人性,和藏在黑暗中的恐惧。 虽然难以忍受,秦赐还是留下来陪姜未继续看。 如她所说,的确没什么太恐怖的镜头,就连暴力,都因艺术的拍摄手法而显得委婉抒情,但还是让人隐隐不适。 就连姜未也在不知不觉间放下薯片,她对秦赐说:“你看,他果然爱上她了吧?” 秦赐并不反驳这一点,也不认同,他只是问:“那最后会怎么样,她会留下来吗?” “不会,怎么可能?”姜未惊异地看着他,“他被人改了性别,容貌,身份,像个私有物一样被人圈养,他恨死医生了。” 秦赐:“如果他本身是个女人呢?” 姜未笑了:“这不仅仅是性别的问题,这是身份认同的问题,如果 ‘我 ’不是 ‘我 ’了,我还怎么活下去?” “那你说会怎么样?”秦赐看着她,认真询问。 “我会逃,一次又一次地逃,”她的眼神无比坚定,“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 听到这话,秦赐思考良久,像是怔然地微微点头,又像是被她说服了,“那他呢?” 过了几秒,姜未才明白秦赐指的是那个医生。 她盯着屏幕上冰冷的画面,“他太自负,太可怜了,他会为自己的傲慢付出代价。” 说完,她发现秦赐正看着自己,那眼神耐人寻味,她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有点发烫。 “看什么?” 秦赐微笑:“你看电影很有自己的心得。” 姜未不好意思地笑笑:“一家之言罢了,各有各的见解,我也很想听听你的想法啊?” 最后电影结束,囚徒终于逃出囚禁他的这座华丽牢笼,一枪结束了医生的生命,看似圆满的结局,却无法让人鼓掌。 秦赐理智地评价:“一只被精心圈养的鸟儿,折了羽翼,就算让它飞出笼子,它要怎么生活下去呢?” “对于一个不会被社会接纳的人来说,自由是一种残忍。”他总结道。 这次姜未没有反驳。 随着影片结束,开始滚动演职员表,深下来的屏幕映出她和秦赐的影子。 她也在想这个问题。 看完电影才八点半,趁时间还不晚,姜未给老同学发了条消息,邀请她明晚七点到家里吃饭,问她是否吃得惯粤菜。 一直到她洗完澡,吹干头发,一小时过去,徐子怡仍没有回复。 姜未捧着手机在床上翻来覆去,中途不小心睡着了,十一点多她做了个噩梦,梦见自己被人关起来,整容成另一个人的样子,香肠嘴,眯眯眼,看上去特别丑。 她一照镜子,哇一声哭出来,被自己吓醒了。 更吓人的还在后边。 姜未第一时间看手机,发现徐子怡的消息。 【抱歉,我明晚突然有事,去不了了。】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