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夏长叹一口,“你先下去吧,我和楚侍卫谈谈夜间要如何去对付那刽子手。” “是。”绿袖行了个礼,快速退下。 楚天阔挑了挑眉,“你就确信她能中招?” 唐夏眸光还紧紧伫在绿袖离去的方向,眸中晦暗不明,看不清是在想些什么。 “我确信。”朱唇轻启,唐夏云淡风轻的说出自己的推理。 “绿袖性子怯懦,做事没什么大主见,如今得知了你我的想法,定会第一时间告之幕后的人。” “若她真是叛徒,你打算怎么惩罚她?”楚天阔霸道的抢过她的话,眉梢挑的很高。 唐夏偏了偏脑袋,眸中潋滟的星光一时间失了色彩。 “若是真的,定不能留。” 楚天阔见到她眼底浮过的恨戾,嘴角勾起丝若有若无的笑,“遇事心软的洗衣板,如今也能够有了自己的主张。” 唐夏侧过头,嘴角带着丝不怀好意的笑,“哪里,我还想问问楚侍卫,从一个公公逐步晋升到堂堂侍卫,靠不了色诱,是如何成功的。” 唐夏眼底泛滥着促狭的笑意,恍似星光闪过,期期艾艾容纳了一整个星辰。 楚天阔一怔,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你!找!死!” 见到楚天阔脸黑了,唐夏心情大好,连走路时的步子都轻飘的带风。 “今夜子时,别忘了赴约呀,楚侍卫。” 她的声音低冗而清澈,只是楚天阔怎么都喜欢不起来。 紧盯着唐夏渐行渐远的纤细轮廓,楚天阔头一次觉得,那个之前想方设法要攻克他的女人,似乎是真的回来了。 唐夏回到椒房殿,日光已从头顶挪到了斜下方。 她扫视了一眼,细眉微微蹙起。 “绿袖没有回来吗?” “绿袖先前回来过一趟,不过说是有急事,必须出去一趟,又急匆匆的离开了。”回答唐夏话的是安然,当初被被绿袖带来替代安夏的侍女。 唐夏倨傲的仰着下巴,嘴角似有似无的勾起抹笑意,“有没有注意到她手中拿没拿什么东西?” 她的话音刚落,安然顺着她的话细细沉思。 “好像是有,绿袖带了封信出去。” 唐夏笑意中带了几分嘲弄,转而对安然挑了挑眉。 “本宫饿了,替本宫准备些白玉兰糕。” 绿袖回来之时,椒房殿的天已经悠悠转黑,夜幕中挂着几颗星子,折入人的眼中,分外明亮。 唐夏坐在木椅前端,身子慵懒的靠在支起的玉手上。 微风浅浅涌过,将她的青丝吹在了空中,发尾的翡翠钗样,如同一片漆黑中闪烁的点点星光,绿幽幽的,叫人看不出名堂。 “你来了?”唐夏细眉一挑。 明明眸光不曾挪开桌面上的白玉兰糕半步,却还是能够猜测到推门而入的会是绿袖。 “奴婢听闻今日四大殿内进了新品种的花,好奇下去瞧瞧,想着给娘娘带些好闻的花用作香薰,不曾想一转眼便到了如今这个时辰。” 她讪笑着解释,唐夏眉目未动,清风将她的发丝撩到而后,似有似无的露出一大片雪白的美颈。 绿袖顺着她的目光,及回了桌面上。 “娘娘今的怎么想到了要吃玉兰糕?” 她低低问了一句,未得到回答,有些心悸,便将玉兰糕直直端起,“糕点有些凉了,奴婢出去热热再给娘娘送来。” 绿袖手疾眼快,快速的将糕点收整好,欲要离去。 “何必收拾的那么迅速。”唐夏声音带冰,低低道。 绿袖脚步一僵。 唐夏嘴角挽着笑意,“这些都是替你准备的糕点。” 绿袖难以置信,反复在唐夏面上确认过几遍,才松了口气。 “谢娘娘恩惠。” 唐夏侧着头,烛光将她的面容照耀的柔和了几分,只是眸中的寒意却只增不减,“不尝尝么?” 绿袖有些心颤,指尖微不可见的颤抖着,却还是故作镇定的拾起一块糕点,搁在唇边。 “怎的会,娘娘为了绿袖一个小小奴婢,做到尽仁尽善,绿袖已是大为感激,自然是迫不及待的想试试。” 绿袖声色中的颤抖欺不了人,若是从前,唐夏定会心软的出言宽慰。 只是这回她依旧冷着眸,眸光好似利剑,要将她剥皮抽筋,捅成筛糠。 绿袖抬起纤长的玉手,在唐夏目不偏开的视线中,将白玉兰糕送入了自己口中。 “味道如何?”唐夏吹了吹面前的热茶,低饮一口。 绿袖腮帮子鼓起,含糊不清道,“娘娘送奴婢的糕点,自然是味道极佳。” “那便好。”唐夏声色一柔,“也不枉我要安然在里面放了半包夺命散。”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