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了许多桃花树,里面一间朴实的小竹屋,苏墨伏靠在一张檀木躺椅上,银发铺了一地,柔软顺滑如同流水,他闭眼,听到重重的话也只是微微抬手,不耐烦道:“别来烦我。” 他抬手的时候,有风吹过院子外的桃花树,风中夹杂着桃花花瓣,原本应当是温柔的,可吹到重重脸上,却差点将它的羽毛都刮下来。 重重急忙扒拉住一棵桃花树,对着院子内大喊:“老大,你老是躲在这小院子里等仙姑也不是个事儿!宗门内风辰逸那小子在与其他门派比试的时候又获得了头奖,他们正在庆祝呢,别老闷在院子里了,跟着我出去凑凑热闹嘛!” “谁说我在等她。”苏墨的眼皮抬都没抬,一挥手将重重扇回几百米远。 重重抖了抖翅膀上掉落的羽毛,暗暗骂道:“老大真是个骄傲的狐狸,这都是第五次扇我了!” 它边往回走边抱怨,“按照老大这别扭古怪的性格,也活该被仙姑抛弃!仙姑最好在九天之上多留一会儿,给他个教训,让他知道什么叫做相思苦!” 它抱怨着一不小心撞到一人身躯上,当即大喊:“哎呀!谁啊!撞到你爷爷头了,不长眼么!” 一只素手抚摸上它的头,熟悉的笑声响起,“重重,你总是这般狂妄,小心被别人追着打。” 听到这声音,重重惊愕抬起头,嚎叫了声“呜哇哇哇!仙姑你终于回来了!!” “你离开的这二十年,老孔雀总欺负我,还有风辰逸那小子总嘲笑我猥琐,姬明月总吓唬我说我化形之后会是个猥琐大叔,还有还有……”它激动地开始告状,想将心中的委屈全部吐露出来。 沈白亦被它这幅样子逗得忍俊不禁,将怀中的小馄饨递给它,“好了,别闹了,我刚从宗门过来,红瞳这二十年实力大涨,怎么你好像丝毫未变?” “照顾好小馄饨,我去找苏墨。”她孤身一人往小院子飞去,身后还能听到重重抱怨的声音。 “哼!我明明也变强了好不好,你看我这翅膀!”重重气呼呼地接过小馄饨,又叫道:“哎呀!你这吃货怎么又变胖了,重死了!诶诶,你咬我干嘛,有话好好说别动口啊!” 越过竹林,沈白亦沿着桃花小道往里走,院子的围栏是用竹树枝建造的,推开门的时候会发出“吱呀——”一声响,在推开门的那一刻,她看到了自己思念了无数遍的人。 微风徐徐吹过院子,桃花花瓣落在苏墨的衣袍和银发之上,犹如朱砂点痣,给他增添了些魅惑。 她的是视线由上往下看,他骨节分明的手撑着精致的脸,狭长的眼眸紧闭着,好像睡着了一般。 “苏墨?” 她轻轻出声,苏墨却并没有回答她,于是她又唤了一声,“苏墨,我回来了。” 他长长又浓密的眼睫毛肉眼可见地颤抖了下。 沈白亦暗笑,以她和苏墨相处这么多些年来的经验来说,这狐狸是在生闷气,故意不理会她呢,她无奈笑着,慢慢走过去,边走边重复呼唤他的名字,“苏墨,苏墨?你若不回答我,我便要一直叫下去了……” 苏墨还是没有理她,甚至还翻了个身背对着她,他心中是堵着一口气,从沈白亦去往九天之上那一刻起,这口气就一直未曾消散。 当时他开口让沈白亦去九天,表面上虽然看着风轻云淡,但实则只有他自己知道内心有多么恐惧。 他修炼这么多年,第一次品尝到了心碎恐慌的滋味,年少他苦心于修炼一事,对于什么情情爱爱最为不屑。 在他的理念里,大道本该独自前进,怎么可以被区区一情爱拖住脚步,道途本应该是孤独的,他也早就习惯了孤身一人。 可自从遇到沈白亦,他的理念原则一而再地被动摇,在她前往九天的时候理念甚至被推翻,他已经品尝了这世上最美好的感情,又怎么能失去再陷入孤寂里? 他在怕,他怕沈白亦抛弃他选择九天,他怕这日后漫长的日子里只能孤身一人…… “苏墨,真生气啦?”甜美的声音像是毒药让他上瘾,他极力克制着情绪,防止它泛滥。 沈白亦无奈主动朝着他靠近,就在她离苏墨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她的注意力忽然被地上一条毛茸茸的银白色大尾巴吸引住。 那大尾巴上沾了点花瓣,急促地朝着她伸过来,卷住她的腿再慢慢往上,几乎算是蛮横地将她拉了过去。 紧接着,她身上的灵力被人封住,一阵天旋地转,她如一个凡人般失重地跌倒在苏墨的怀中。 “啊!”沈白亦惊呼出声,她许久没有体验过这’失重‘的惊慌感了,她的手紧紧地扯住苏墨的衣袍,将他的衣袍扯乱,露出里面一道优美弧度的锁骨。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