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一暗,忽而,提起容秋:“明日一早你姑母回府,我寻思你母亲已经迁回来,你也该认祖归宗。今下午与你祖父商议择选吉日,你祖父说要过问你的意思。这个月底有一个好日子,我们定在那一日可好?” 谢桥目光冷淡的看向容阙,面色平静,娇艳莹润的红唇微扬,透着一丝冷意、残忍:“谁说我母亲迁回来了?你确定挖回来的那具是我母亲的遗骸?” 容阙面色发白,怔忡的看向谢桥:“你……你说什么?” “连我母亲葬在何处你都不知,你还有什么脸面装对她一片情深不悔?”谢桥觉得容阙如今所作所为都令人觉得发笑,他若当真情深,便不会被卫氏蒙骗得团团转! 她的母亲被吊死的时候,他也不会冷眼旁观。 看着他眼底的伤痛,谢桥觉得讽刺至极! “华儿,前面十几年,为父的确糊涂,所以才会被卫氏蒙蔽。如今,为父已经知错,望你能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容阙真诚恳切的说道。 谢桥眼皮子不动一下,规划着寒潭寺后山的地皮如何动土。 容阙见状,心知急不得,十几年的恩怨,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化解。 看着她眼底不加掩饰的厌恶,叮嘱道:“燕窝要记得吃,冷了吩咐她们温热。” 谢桥仍旧不予理会。 容阙眼底闪过失望,看着桌子上空空荡荡,哪里还有燕窝?面色一变,便知是被倒了。紧了紧袖中的拳头,平息心头滋长的火苗,离开重华楼,遇见神色焦急的容嫣。 “父亲,您快去松林院,晋哥儿快不行了!”容嫣面色苍白如纸,眼角湿润,拽着容阙往松林院而去。 容阙挥开她的手,冷声道:“他不行了,与我何关?”祠堂里没有揭露容嫣、容晋是不是他儿女一事,全因他为了维护脸面。卫氏与人私通已经够丢脸面,若让人得知他替别人养儿女,岂不笑掉大牙? 无论大夫人与刘嬷嬷如何保证,容阙心中却是不相信,认定他们姐弟二人不是他的子嗣。 容嫣脚步一顿,难以置信的看着容阙:“父亲,你说什么?晋哥儿是你的儿子,怎么会与你无关?” 容阙冷笑道:“谁知你们姐弟是你母亲偷谁生的种!” “父亲,你说什么浑话?我们怎么……怎么可能不是你的儿女?”容嫣面色煞白,未料到他竟怀疑他们姐弟两的身份!转而,指着重画楼,憎恨的说道:“是不是那个贱人……啊……” 容阙掌掴容嫣一记耳光,冷声道:“你已经嫁给太子,哪有再住在娘家的道理,明日里滚回东宫去!” 容嫣捂着面庞,死死咬着唇瓣。 这时,容霖焦急的抱着容晋出来,见到容阙,喊道:“大哥,晋哥儿快不行了,快去带他找大夫!” 容阙冷笑道:“我都不急,你急什么?与你比起来,倒比我更像他的父亲。” 容霖目光微变,眼底闪过暗色,沉声道:“你胡说什么?他是我的侄儿,如何能不急?” “生哥儿出事也不见你这般模样。”容阙本就是随口一说,忽然,脑子里闪过的念头,吓他一跳。 摇了摇头,当即否认了。 三弟最是老实本份,又惧内,如何会与卫氏私通? 何况,卫氏是他的大嫂! 容霖似被他胡搅蛮缠触怒:“生哥儿难得清醒片刻,怕拖累你们自尽。你倒好,在这里猜忌起自己的兄弟与儿子!”说罢,带着容晋出府。 容嫣急忙跟上去。 —— 郡王府。 秦蓦抱着酒坛子大饮几口,心中愈发的烦闷难忍。 她拒绝了他! 谁给的胆子? 人人都惧怕他,为何她就不怕? 转而苦笑一声,她若怕他,又岂能入得了他的眼? 生平第一次尝到被人拒绝的滋味,当真不好受。 玉倾阑夺走他手里的酒坛子,扔在一旁,眼底眉梢的笑意,具是在嘲笑着秦蓦:“你初见时,嫌师妹脏,将她踹下马车。可有想过,落得今日的下场?”望着他嘴角破皮处,玉倾阑眸光逐渐幽暗。 秦蓦冷哼一声:“你消息倒是灵通。” “有人要将我辛勤灌溉的娇花摘走,我岂能不放在心上?”玉倾阑宽广的袖摆宛如云絮翩飞,长身玉立在屋檐之上,霜白的月光照耀下,透着一丝飘渺的仙气。只是,他一双凤目中透着凛然的冷冽:“我将她暂且托付给你照料,你却动歪念。被拒绝很愤怒?活该!” 秦蓦嗤笑道:“无论你如何灌溉,你都不能将她娶进府,再疼惜爱护又能如何?你能让她一辈子不嫁人?”大掌拍了拍玉倾阑的肩膀,晦暗莫测道:“论交情,我比那些野男人与你亲厚。须知,肥水不流外人田。” 玉倾阑脸上淡然温和的表情隐有崩塌之势,冷笑道:“她选柳是清也比你强。”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