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的禀报:“卫如雪怀有身孕,郑远修要娶卫如雪为妻,本欲将沈氏休离,可是后来沈氏也怀有身孕,便打算将她降为妾侍。乔氏求蒋氏帮忙做中间人,去尚书府说亲。许是中间有所误会,以为是求娶卫如雪的是郑亦修,姬恒去将军府闹。”说到这里,半夏幸灾乐祸:“乔氏打算抬举卫如雪,经这一闹,简简单单一抬轿子抬进府里,至于是什么名份,便不得而知了。” 谢桥眼睛微眯,沈氏怀有身孕了? 手指轻轻敲叩着扶手,陷入凝思。 这时,叶舟在外求见。 谢桥起身道:“收拾一下,去寒潭寺。” 半夏应一声,利落的收拾好包袱,跟着谢桥一道上马车。 一路行去,叶舟坐在车辕上,看着不远处的一辆马车,眼睛微微眯了眯,吐掉嘴里的草道:“这燕王三天两头往寒潭寺跑作甚?” 紧闭着眼睛的谢桥,倏然睁开眼。掀开帘子,望着前面一辆黑蓬马车,普通的不能再普通,根本不会想到会是达官显贵的马车。 “你如何知晓是燕王?”谢桥想起宫中遇见燕王的那一幕,他比太子心机深沉,善隐忍。 寒潭寺是一座山间小寺庙,不但僻静,且山路难行。所以寺里香客极少,很冷清。 大户人家都去国寺。 那么燕王经常往山上跑,究竟为了什么? “我自然知道,这些天住在山里闷得慌,闲来无事就爱跑到寺庙里听老和尚说经,顺便讨一壶茶吃。有一日,我正躺在寺庙的一棵大树上,听着老和尚做早课,就见马夫东张西望,见没有人后,燕王从马车上下来,开始没有细看,听见他身边的人喊一声燕王,我这才注意上他。”叶舟顿了顿,挠着后脑勺道:“他隔三日来一次。” 隔三日么? 这么频繁的来,有事所求,还是有重要的人在这里? 谢桥目光明灭不定,走到山脚下的时候,谢桥倏然开口道:“半夏,马车上有香烛么?” “有。”半夏从车壁柜里翻找出香烛。 “去寺里。”谢桥指使道,又怕引起燕王的注意,对蓝星道:“你与叶舟去别院等我。” “小姐!”叶舟不满的唤一声,他也要去! 谢桥仿若未闻。 叶舟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动,向明秀睃去。 明秀视而不见,心里还在气他和与那位女子在酒楼里用膳。 叶舟只好带着蓝星离开。 谢桥领着半夏、明秀一同上山。山路崎岖,两旁长着荆棘,青石板上布满青苔,一片潮湿。 几个人小心翼翼的走,到山顶寺庙的时候,已经是晌午。 “小姐,为何不坐马车上山?”半夏瞧着燕王的马车朝一旁的岔道行去,便知还有另外一条路上山。 “燕王会起疑,认为我们故意跟踪他。”谢桥盯着斑驳的寺门,墙上也是长满了青苔,檀香阵阵,木鱼声声,竟生出世外之感。 谢桥伸出手,半夏将香烛放在谢桥的手里。“你在外面守着,有任何动静都不要走开,遇见的事情记在心里。若有人问起,你便说随主子住在山下别院。” 半夏点了点头。 谢桥推开门进去,正好看着燕王从右侧门而出,递一个眼色给明秀,不慌不忙的拜菩萨。 片刻,明秀回来,低声说道:“从右侧门出,一条山路走到头不再有路,是一堵岩石,荆棘遮掩处有一道矮门,燕王从那里进去,外面有人守着。” 果然有古怪! 谢桥对着虚空打了手势,顺着明秀所说一路走到头,果真是一堵山石,上面有淙淙山泉水流下,蜿蜒直抵山脚下。抬眼打量四周,给人一种无路可走的感觉,会顺着山泉水所流的方向而行。 守门的人已经被暗卫引走,明秀撩开荆棘,谢桥弯身进去。 明秀警惕的跟在后面。 里面依旧是一条山路,谢桥跟着地上的脚步走去,远远看见有一件草庐。 谢桥眉头微皱,这个地方太隐蔽,里面住着的是何人?需要藏的这么深? 不知过了多久,谢桥见燕王离开。放轻脚步走到草庐边,便听到嘶声裂肺的咳嗽声。脚步一顿,站在窗户下,一眼看见躺在竹床上的老妪……准确的是妇人。 只是被病折磨的宛如迟暮老人,脸上布满皱纹,唇色苍白,整个人已经瘦骨嶙峋。 她,活不长了。 谢桥对她的第一印象。 床上的妇人觉察到有人,朝谢桥望来,眼里冰冷的锋芒透出的威仪,令谢桥不由得想跪地匍匐。 这样的感觉太熟悉,就像她第一次遇见秦蓦。 第一百零四章 入赘 谢桥心中大震,这是常年站在高处,上位者所散发的气势。 心里琢磨着她的身份,能得燕王如此殷情探望,必定出身显贵。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