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坐在皇后身边,他听到淑妃逝世,心中亦是大惊。 “母后,儿臣听闻父皇在永和宫用膳,不过片刻便勃然大怒,将淑妃赐死。可荣亲王进宫,不知与父皇商议何事,遣人去了西伯府,姬恒入宫,他一走,淑妃便自缢了……燕王,算是废了。”内情他不知,但是心中却是能够猜到,怕是父皇对西伯府有所求,想要交易,换取淑妃的性命,只是最后被西伯府放弃了! 西伯府袖手旁观,淑妃生死并未曾放在心上,只怕并不会支持燕王夺嫡。 如此,燕王还拿什么与他来争夺? 心中想起一事,目光一冷:“母后,您要提防荣亲王。”他最大的敌人! 皇后颔首,告诫道:“吾儿,这浑水,切莫趟。”关键时刻,出不得半点差错。 太子心境改变,稳重许多,鲁莽冲动,吃过许多亏。 “儿臣如今也无暇去搅合,如今公务繁重。其他……静观其变。”太子对荣亲王是不惧,只要荣亲王与秦蓦有仇怨,他便坐山观虎斗。等着他们给他扫除障碍! 皇后笑道:“请郡王妃进宫一趟,给本宫请平安脉。” 太子一愣,应下了。 —— 西伯府。 千禧堂。 老夫人躺在床上,浑浊的目光,虚无盯着半开的窗户,似乎想要透过重重宫墙、阻隔,看一眼淑妃。 燕王前儿个来见她,劝服她,希望西伯府支持扶持他。 谁知,才过几日。 宫中便传来姬盈君的死讯。 一滴泪,顺着眼角滑落,老夫人满目悲恸,渴望见上淑妃一面。 可宫中却并未开恩典,让他们进宫看望淑妃最后一面。 恍惚间,老夫人见到姬恒与西伯昌一同进来,面上一变,冷声道:“逆子,跪下!” 姬恒撩开袍摆,跪在地上。 西伯昌紧跟着跪下。 老夫人呵斥道:“老身如何教导你们?这天下之争与西伯府无关,谁想做皇帝,谁去做便是!各凭本事,你们瞎掺和什么?你们这是将西伯府架在火上烤!” 姬恒低垂着头,缄默不语。 老夫人痛心疾首道:“为了守着个破东西,舍弃你们妹妹性命,值么?” 西伯昌抬头,目光坚毅:“不悔。” 老夫人颤颤巍巍摸起床边的拐杖劈头朝西伯昌打去,西伯昌不敢躲,拐杖落在他的肩膀上。看着来势汹汹,却并不觉得痛。 西伯昌眼睛发红,母亲老了。 “兔死狗烹!”老夫人嗓音苍老的说道。 “左不过一死。”姬恒满不在意,站起身,宽大袖摆拂去袍摆上的灰尘,看着要被气死的老夫人说道:“您只瞧见盈君被我逼死,如何不知她是否做错了?事情还未发展到严重的地步,她死了也好,这府中上下百条人命,也算保住。真绝了香火,您百年归寿,到地底下敢见我爹?” “你倒是生个儿子延续香火!”老夫人被姬恒岔开话题,怒火不减反增。 “诶诶诶,您少生气,气得都满脸褶子。您瞅瞅隔壁府上的太太,牙口好,脾性好。比您还大,合着就像您闺女……啊……”姬恒话未说完,便吃了一棍杖,腿骨一阵剧烈的痛。 老夫人眼皮子翻了翻白,双目一片昏黑,险些没被姬恒气得背过气去。 “我这是老的!” 姬恒咕囔一句。 老夫人没听清,想来不是好话,狠狠瞪他一眼。 姬恒看着老夫人挥着拐杖,连忙退散:“我的娘啊,儿子这就去给您娶媳妇生孙子!” 嘭—— 门一合上,姬恒脸上不正经神色一敛,面无表情的看着明亮地天空。 “这般好的天气,心口怎得就这般阴郁泛潮呢?”姬恒听到身后传来动静,踏步朝书房走去:“母亲如何了?” “被你气睡了。” “总比她胡思乱想的好,一大把岁数,脾性怎得还这般差,像爆竹一点就炸。咝——那力气劲,可还与年轻相当,打得那叫一个疼。”姬恒揉了揉小腿骨,心里觉着他娘再年轻几岁,腿骨都要被打折了。“气气总比伤心要好,你看看,多有生气?” 西伯昌对这大哥颇为无语,气着母亲,便不会因为盈君而伤心了? 母亲不被气死,也算是心智坚强。m.dD-nENg.COm